两个官差可不吃那一套,一把推开他就想要来押傅归晚,却被人制止住,高大的身影走上前来。
“傅小郎君,走吧,县令请你去走一趟。”
“郎君……要不要我回去找老爷?”
这县令平时可没少跟他们这些商人混在一起,怎么能把自家郎君给抓了呀!
掌柜看向傅归晚,却发现她面色不变,淡淡地朝官差点头示意道:“我跟你们去衙门。”
说完又扭头看向掌柜:“这件事情不用跟我爹说,先把尚客楼给整顿好,告诉楼上的两位公子,先不用等我了。”
“郎君……”,
傅归晚无奈地看着掌柜的老泪纵横。
官府,县令端坐于高位之上。
花白的胡须,一身青色的官袍,依旧是前几天傅归晚见他时候的模样,威严无比。
“堂下何人,有何案情,速速报上来,衙门自会为你们住持公道!”
县令旁边的人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对着堂下的傅归晚和男子大声喊道,随后又退回原位,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回复。
“县令大人,小民冤枉啊,您可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
刚才被官差抓着还萎靡不振的男子,这下到了公堂之上瞬间就生龙活虎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跪在地上,朝着县令诉苦。
“小民本名叫做李大牛,家住城东街,原本小民最近不过是听闻那尚客楼生意红火,就想着今天咱够银子来尝一尝新品,哪成想这红烧肉一入肚,顿时就感觉腹部疼痛难忍,好像要死过去一般!”
男人摸了把眼泪,通红的小眼睛眯着看向傅归晚,粗糙干瘦的手指指向她:“县令大人,一定是这个无良黑心的酒楼老板,想要致小民于死地,您可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
“肃静,肃静!”
县令拍下一记惊堂木,等男子哭喊完之后,就看向傅归晚。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李大牛说得可是句句属实?”
“县令大人,小民认为李大牛的话一半属实,一半纯属就是胡编乱造,诬人清白,还请大人听小民一一道来。”
傅归晚不卑不亢,没有像李大牛那样下跪,而是拱手向县令行礼,目光清亮,眼神坚定,铿锵有力地陈述。
“首先是李大牛属实的话,他的的确确是来到过我们的酒楼吃饭,而且也确实点了新上的菜品红烧肉,这些吃饭的食客和小二都能证明。”
说完这些,话锋一转,
“然后其他的皆是不属实之语,如果酒楼里的饭菜有毒,为何其他人吃了却没有问题呢?而且食客那么多,为何偏只毒他一个人呢?”
傅归晚再一拱手,答道:“况且,小民和李大牛无冤无仇,又何必冒着砸自家招牌的事情来干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县令大人,此人疑点重重,请你一定要严查,还小民一个清白!”
县令听完,不住地点头,转头看向李大牛:“你有何话要说?”
“大人,小民冤枉啊!”李大牛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听得旁人耳朵都起茧子了,就在这时,一道雄浑的男声穿了过来,打断了李大牛的哭嚎。
“大人,其实傅郎君是不是凶手,属下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
傅归晚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转头看过去时发现正是今天把自己带进官府的官差头头。
大约快要而立之年的年纪,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粗狂的的相貌配上络腮胡须,让人琢磨不透他张脸下到底有什么表情。
“哦,王捕头,你有什么好办法,快如实秉上来!”
县令挑着眉,捻了捻胡须,有些惊讶,这王捕头是朝廷那边给配下来的,整日里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当众破例。
“既然李大牛说是傅郎君在菜里下毒陷害他,那就让他们再吃一次那盘菜,假如真的有毒,想必傅郎君也会自食恶果,到时候自会真相大白!”
他低头向旁边的衙役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衙役就端来了李大牛在尚客楼吃的那道饭菜,原本酥软可口的浇汁红烧肉已经变得黏糊至极,但不难看出当时热乎着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美味。
“这是当时属下在尚客楼扣押下的物证,”说完,又招来衙门里的仵作,让他查看里面是否有毒。
检查无误后,这盘子红烧肉就被端到了两人面前,看着他们吃下。
傅归晚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地嚼了一下,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珍馐美味,结果那边的李大牛刚咽下口,就“嗷”地一声给呕吐了出来。
酸臭的腐烂味儿立刻传遍了整个衙门,衙役们纷纷用袖子掩住口鼻,目露嫌弃,只有王捕头强忍着蹲下身来,仔细盯着里面的秽物看。
“这是什么东西?”他突然发问,众人连忙看去,只见刚吐出来的秽物里面竟然有颗黑色的丸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