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漱石喉咙里哑得厉害。
那酒后劲很大,他喝了几杯都招架不住,何况孟葭一个小姑娘。
“停车。”
钟漱石扬声吩咐司机,眼神里搅动一股难言的情绪,连余光都暧昧,晕开凉秋时分的瑟瑟山影,映在孟葭酡红的脸颊上。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前那份饱满的柔软,从靠过来起,便始终紧压在他的小臂上。
已经快到香山脚下,司机找了块空地,把车停稳。
孟葭高兴地耶了一声,推开门就跑下去,像个听见下课铃声,一秒钟都不能多待,飞快离开教室的小朋友。
“慢点,孟葭,注意看路。”
钟漱石跟上去,在她快要走到坡道边,一把拉住了她。
孟葭站到一块长麻石上,她脚步虚浮,凹凸不平的表面让她险些跌倒。
钟漱石抓稳她的手腕,看一眼四五米高的陡坡,黑咕隆咚,野草快要没过人的膝盖。他出言提醒,“小心,打这里滚下去,我可拉不住你。”
孟葭就地坐下来,拽着扶她的人也坐,指着那轮玉盘,“钟先生你看,它真像一块冰皮煎饼,又大又圆。”
还以为她这么兴致勃勃的,对月亮的感情又浓烈,会有什么高深的比喻,至少也吟一句半句的酸诗,结果就是一张饼。
是煎饼,还冰皮的,她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算宽的长石上,俩人挨坐在一起。
钟漱石怕她坐不稳,匀出一只手,就离她肩膀不远,好随时扶稳她,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敢轻易碰她。
他闻言失笑,“你怕不是没吃饱?”
“嗯,谭裕好讨厌,他总是盯着我看,害我不敢夹菜。他还总在学校里堵我,就算绕了路,下回他又找过来,我甩不掉他。”
她细碎抱怨着,吊在岩石侧边的一双腿,荡了又荡,眼中流露一点少女的娇痴,认真看进钟漱石的眼睛。
像忍了她的男同学很久,实在憋不住了,很难为情的跟家长告状。
孟葭说完,撑着底下的手,把她的身体往前一送,几乎凑到钟漱石面前,像在等他的回答。
她温热的气息,携了一丝桂花酒的甜香,扑荡在钟漱石的脸上。
他们相距不过毫末,近到彼此眼中渺无一物,焦点虚空。钟漱石刻意屏住的呼吸,也在这一刻的对峙里,忽然不听了话,和她肆无忌惮的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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