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对一个密恐患者采用蝇蛆疗法,你们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酷刑吗?”
相睢肩膀一耸:“蛆就蛆呗,白白胖胖挺可爱的。”
一行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回到了山洞里。
小岛可能是一只大虫子这件事给众人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可是与晚饭吃什么相比,这件事就变得不是那么紧迫了。
为了防止室友们再一次被那种看不见的细丝划伤,江月承担了所有的打猎任务。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成为能够保护别人的人,会给人带来一种微妙的满足感。
书上说这叫自我价值的实现。
江月陆陆续续被看不见的细丝划伤了好几次,这些细而深的伤口很快被眼球缝合了,她在森林中自由奔跑,像只快乐的猹。
每一次江月打猎都能满载而归,但是今天中午江月是空着手回来的。
西薄雨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江月撩起裤腿,那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江月的小腿上缠了一堆凌乱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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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江月说道:“森林中的细丝越来越密集了。”
江月看着相睢:“不是我想给你压力,但是你真的要抓紧了,我有预感,这个小岛正在苏醒。”
相睢抹了把脸,只说了一个字:“好。”
岛上的细丝越来越多,江月感觉他们几个像是落入盘丝洞的唐僧。
一开始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江月没有用精神体攻击这些细丝,但是当这些细丝开始活动的时候,情况就变得非常糟糕了。
这些细丝不动的时候就很锋利了,一旦动起来那简直要人命,哪怕是冰冷的石头都能被瞬间切开。
江月用精神力裹住了山洞,开始攻击山洞外窜来窜去的无形细丝。
她的击中率本就不高,目标越小她的击中率就越低。
精神力量之间相互碰撞造成的冲击波全都被脑域承受,江月一整天都晕晕乎乎的。
夜里,相睢在墙脚打坐冥想,面容肃穆,宝相庄严。
江森和白望在篝火上烤鸭子,火光映照着他们愁苦的眉眼,里面俱是凄凉和沧桑。
库里整理晒干的蘑菇干,他曾经是个生活玩家,将游戏中的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走出了一条磕磕绊绊弯弯扭扭的坎坷道路。
江月在山洞外面攻击那些细丝,夜幕沉沉,空气像一面竖起来的雨幕,全是各种透明的涟漪和水花。
脑域遭受着绵绵不绝的冲击波,可是那些看不见的细丝源源不绝,让江月心里感到了一丝绝望。
她跪在地上仰着头,灰色的眼睛看着夜幕中溅起的无数朵透明的涟漪。
好像一场没有声音的雨。
这璀璨又遥远的星空啊,不知身处这个世界里,能不能找到一颗熟悉的星星。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江月转过头,西薄雨正站在她身后低头看他,夜幕之下,他冰蓝色的双眼像两颗璀璨又冰冷的蓝宝石,皮肤洁白如初雪,像一阵缥缈的雾,随时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