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我藏在宫外的妻子和女儿，就派人将我的女儿接入宫中抚养。如果我想让她好过，就得老老实实保守秘密，远离溯京。就这样，我被迫远走，先皇还和我约定了暗号，一旦我在皇榜上看到，就要马上赶回溯京，为他效力。后来，我的妻子思念成疾，很快就离世了，而我们的女儿长大后，又被当今皇上看上，成了他的妃子。这样一来，我更是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女儿……是六皇子的母妃？”虞绮问。
赫尔钦痛苦地点着头。
虞绮见
状，便没有再揭他的伤疤。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因为收到了皇上的召唤？”
“想必是先皇把这件事告诉了现在的皇上，”赫尔钦无奈地叹气：“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用再卷入纷争中。”
虞绮想了想，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赫尔钦远在千里之外，很多事情是怎么知道的？
“你离开溯京以后，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六皇子告诉你的？
“六皇子什么都不懂，最初是我的女儿一直在偷偷和我通信。她被强行带入宫中的时候已经懂事了，有能力后也一直在搜集皇家残忍行径的证据，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揭露出来。我想找机会帮她逃出宫去，可惜，最终也没能成功。所以我知道的事情，都是她过世之前的，后面就一无所知了。”
原来如此，虞绮终于明白了，当时先皇为何会放赫尔钦一马。
也明白了赫尔钦为何会一直“忠心耿耿”。
很多对当年事情的疑问都到了解答。
赫尔钦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你为何没有向皇上透露我的身份？”虞绮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如果当时在今夕谷，你就把我和温鹤禹的秘密告诉了皇上，那……”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一句反问，什么好像都没说。
但虞绮却了然地低头笑了。
也是。
赫尔钦从和先皇离心开始，为皇家做的所有事情，便都是被迫了。
他又何苦要节外生枝，把不相干
的人卷进来。
“谢谢。”
虞绮这声“谢”，冷漠中还是有点儿真心的。
赫尔钦害了很多人，做了很多恶事，所以虞绮不可能对他还留有太多感情。
但他没有将今夕谷的事情告知皇上，确实也保护了她和温鹤禹。
赫尔钦缓缓闭上眼睛，身体也整个瘫软下去。
虞绮不禁有些唏嘘。
他的满身才华，不仅没有用在对的地方，最终还让他送了命。
温鹤禹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虞绮让他不要出面，免得引起赫尔钦过于戒备。
但他在一旁，也听到了所有。
“看来，父皇要母后死的原因，也不难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