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绮深深一拜，再无言，但又胜过万语。
其实皇上这句话已经算是直接同意了虞绮的请求。
因为太皇太后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长久地陪伴自己，就连贴身丫鬟都是如此。
何况虞绮的身份如此复杂，更容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虞绮和皇上考虑的不一样，但也知道太皇太后肯定不会强留她。
不过，终究有些不忍心开口询问。
因为她一走，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奶奶，又要一个人忍受无边孤寂了。
回去时，太皇太后已经醒了，又或者是根本没睡着。
她正用手帕擦拭着一个精美的镯子，见虞绮进来，亲切地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虞绮刚刚坐定，太皇太后就拉起她的左手，准备将镯子套上去。
“这个送给你做临别礼物。”
推辞的话刚来得及到嘴边，就被这句堵了回去，下意识想要挣开的手也僵在原地。
虞绮呆愣地看着太皇太后帮自己把镯子戴好，然后又举起欣赏着。
一时间，无数复杂的情感一股脑涌上心头。
是啊，和太皇太后的这一段缘分，本来从一开始就是刻意安排的。
如今皇上特意叫自己过去，她又怎会不知其中的意思。
虞绮语塞，对上太皇太后和蔼的目光，只能艰难地挤出一句：“您……以后要注意身体啊。”
话未说完，眼睛已经红了。
但太皇太后的反应却很淡然。
“你应该也发现了，本宫是心病。这些日子有你陪着，和本宫聊天说话，确实开心些。”
她叹了口气，虽然还是笑着，但双眸暗淡了不少。
“可你不属于这里，本宫不能自私地把你囚在深宫里。”
说着，太皇太后不禁环视起自己身处的这个房间，雕梁画栋，气派不已，但无论怎样抬头，都是看不到蓝天的。
即便如此，却藏不住她眼中的向往之意。
虞绮的声音里都是
不忍：“太皇太后……”
“你该叫我皇太奶奶。”太皇太后拍拍虞绮手背，慈祥地打断了她。
一下被戳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虞绮终于还是没能憋住泪水。
“皇太奶奶，”她尽量挤出笑脸，但哭腔却压不住：“我会经常入宫来看您的。”
太皇太后点点头，轻抬下颚，冲向宫外的方向。
“快回到他身边去吧，有你陪他，本宫这心里还好受些。”
说到这儿，太皇太后到底还是露出了些神伤之色。
虞绮知道她是记起了温鹤禹的命运，便想让她安心。
“皇太奶奶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他解……”
“不可！”
话又被打断，但这次好像和刚才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