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虞绮凑近唐恒耳边低语:“你的杀父仇人,我找到了,会为你报仇的。”
终究还是心软,虞绮不忍见他这副样子,提起了他此生未完成的另一个执念。
果然,唐恒眼睛最后亮了一下,但已经无力看向虞绮,就这么死死瞪着墙壁咽了气。
虞绮偏过头,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皮,不等做完这一切,早就泪流满面。
之后几天,虞绮又待在了善堂。
现在阿萱已经能绣一些简单的花样了,虽然歪歪扭扭,但每天都有新进步。
虞绮白天陪孩子们玩,经常打瞌睡,因为晚上会做噩梦,整宿整宿睡不好。
这状态,一年内都第三回了。
虞绮想想也只能苦笑。
这天晚上,她和平时一样失眠,就裹着披风在府中随意遛达。
没想到却看见了温鹤禹的身影。
远远的看不清楚,只知他手里攥着一个颜色艳丽的东西。
虞绮有些好奇,就悄悄跟上,未免对方发现,保持了好长一段距离。
这么跟着的后果必然是,跟丢了。
虞绮不知不觉到了王府西北角,这里十分偏僻,她从来没有接近过。
借着微弱的月光,胡乱摸索,不一会儿,竟发现一处小小的庙宇。
门未关,里面点着长明灯,微弱的光线映在一排排漆黑的牌位上,阴森恐怖到了极点。
天气本就不暖,小风掠过,虞绮更是觉得自己遍体生寒,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但不知为何,那间庙宇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拽着虞绮不断靠近。
裹紧披风、环抱住自己,虞绮小心翼翼地越过了门槛。
牌位上的字已经能看清,但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让虞绮完全摸不到头脑。
视线很快就被一小团红色的东西吸引,虞绮壮着胆子上前几步,踮起脚能看到是一个荷包,上面还有一个歪七扭八的兔子。
可这样子怎么……
阿萱!这是阿萱绣的!
一模一样,今天下午阿萱给自己看的那个。
虞绮明白了,这应该是温鹤禹用来祭奠自己手下的地方,这一排排灵位都曾经为逸王府付出过生命。
惧意瞬间散去,虞绮恭敬地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那位就是阿萱的父亲?
虞绮看向放荷包的那个位置,牌位上面有写生卒年月。
三年前的五月……
这日子?
虞绮思考半晌后变了脸色。
难道是他?
此时温鹤禹也去而复返,本来只是想关上刚才忘记的大门,不料却看见了虞绮的身影。
他默默躲远了些,见虞绮正在观察阿萱父亲的牌
位,就明白她应该猜出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