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军器监事务与工部略有交叉,就统一交给了工部尚书,也就是温鹤禹的岳丈管辖。
现在温鹤禹愿意接手,正好能和陈尚书互相帮忙。
看着父皇还残留着喜悦的脸,温鹤禹有些不忍在此时提起对方的伤心事。
但终究还是要问清楚的,犹豫了一会儿,他长长吐了一口气,上前一步。
“儿臣还有一事想
问,”温鹤禹着急但不失恭敬道:“调查母后被害一案,是否有了新进展?”
担心暴露冯阳,温鹤禹没有提及强行审结之事,而是假装自己迫切想知道结果。
没想到皇上倒是坦诚,无奈地说:“真相可以告诉你,但朕不会再继续追究凶手了,即便你怪朕也无妨。”
皇上的情绪一下低落,周身也散发着哀伤的气息。
让温鹤禹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然而并未纠结太久,他就无暇估计那些,因为皇上说出了一个残忍的真相。
“幕后主使,除了贵妃贤妃……”停顿片刻,皇上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声音都比以往要苍老不少:“还有皇后的母家。”
啪!
心中响起碎裂的声音。
果然,和自己查到的、也不愿相信的那个结果,并无二致。
纵然有心里准备,但被彻底验证,温鹤禹根本不必假装,就可以发自内心,诠释出悲凉震惊的感觉。
“城阳侯的二弟一家,觊觎家主之位许久,见当时皇后身体不好,朕又对她一往情深,就想着送自己女儿来代替。可朕一心在皇后身上,怎会同意。”
皇上越说越激愤,眼角已然泛红。
“谁知这竟让他们认为皇后薨逝,自己才有机会……”
语速很快,似是不想多作回忆。
一口气说完,眼神中尽是对皇后的怀念。
温鹤禹没有打扰,静静站立等待着。
平缓了半晌,皇上才终于能够继续,只是这次语气中全是无
可奈何。
“但是禹儿,那是你母家,如果二房被揪出如此丑事,城阳侯绝对会受影响。你们虽然不算亲近,但必要时他却是你最大的依仗。”
皇上苦口婆心地劝说:“你不要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只要还在一天,就必须要有自己人在身后,更何况你现在还领了军器监正监一职。”
温鹤禹根本没有想过这点,头脑有些发蒙。
不过也马上因为接下来的话清醒起来。
“朕保证,”皇上的威严在此刻显露无遗:“有朝一日你站稳脚跟,或者……朕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另一个可能性,皇上没能直白说出口,他不想咒温鹤禹早逝。
话已至此,温鹤禹确实没有继续揪着不放的理由,便顺着皇后一事,提到了贵妃。
“这番处罚了贵妃,让儿臣想起一人,春蝉。”
试探着问,又是痛快地回。
“她是朕的人,有十几年了,就是为了平衡后宫权势。”
“那父皇提前可知她的计划?”温鹤禹措辞委婉。
“你是想问朕是否知道逸王妃会被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