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受伤?怎么回事啊?”
虽然知道对方没有半点真心,但虞绮还是像终于找到诉苦之人一般,委屈不已。
“前几日在街上遇到一个泼皮纵马,音
音受惊摔倒,还挨了他一马鞭。丫鬟去理论,他居然甩了十两银子,要买丫鬟做妾。说什么……”
虞绮皱着眉,呆呆地一个字一个字复述:“老子家里有钱,连官都买得来,还买不了你一个丫鬟。”
听见“买官”,贤妃眼底有一道精光划过,但很快就被隐藏。
虞绮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不间断地哭诉着:“幸亏王府护卫来得及时,两边为了脸面都选择了息事宁人,要不然不光丫鬟,连音音自己都得出事。”
虞绮红了眼眶,一脸气愤地把茶杯往小几上一推,还险些烫到自己。
根本无需抬头,她就知道此时贤妃的表情肯定很嫌弃。
那正好,就是要让她觉得自己傻乎乎好利用。
这样对刚才的话,她也能多信上几分。
卖官可不是小事,朝堂上真有能力干的就那么几个,贤妃必然打心底里希望跟贵妃的父亲右相有关。
所以一定会亲自派人调查几天前的长街纵马一事。
此事非虚,只是被救的人不是虞绮。
那日,阿承恰巧路过事发地,救下一位商户的女儿和她的丫鬟,而且纵马者也确实说了那番话。
阿承禀报温鹤禹后,深入调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查出个贵妃和右相的大秘密。
贤妃的注意力不在虞绮身上,必然不会拿着画像去核实主仆二人的长相,而是只会在意跟纵马者有关的消息。
届时她就会知道那人是礼部侍郎韩钟的儿子,他和
父亲的官职来历可都见不得光。
再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右相多次卖官的阴谋就藏不住了。
贤妃和礼部尚书若是想拉其下马,贸然举报容易引皇上猜忌,最好的突破口就是韩钟。
让他犯点小错,既能借机引出此事,还能清理门户。
但同属礼部,这下属犯的错要是太大了,顶头上司的乌纱帽可也不保。
所以,温鹤禹要做的,其实就是在两边狗咬狗之后,再暗中把这个错误放到最大。
这次使团进京就是个好机会。
但贤妃可想不了那么远,她脑子里已经都是即将独霸后宫的春秋大梦。
鱼已经上钩,虞绮也就找借口体贴告退,好让贤妃赶紧去干“正事”。
出门正遇到温鹤禹来接自己,两人对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行动都很顺利。
“沈雪找到了。”温鹤禹告诉虞绮。
虞绮压低声音回道:“那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