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的表情和语气几乎没有什么波动,但给人的感觉莫名多了些松弛和自在。
“公子若不放心,只需让我把一次脉,其余还是可以交给这位前辈。”
和虞绮的视线交汇,老者终于忍不住了:“说起来,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是大夫?”
“说起来,”上首男子微微拖着长音,转头看向老者:“我真应该把阿承他们的俸钱扣光。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死士服毒,一个个都快把眼珠子贴您身上了,想不知道都难。”
对方所说正是自己心中所想。
而且这像是跟长辈抱怨般的无奈模样,让虞绮的神经也不再那么紧绷,语气更是活跃了些:“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这一言
成功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虞绮稍微扬起左脸,展示着额头上一块不太明显的红痕:“想必前辈刚才煎药时,也因为看火候凑得太近,不小心被热气烫到了。”
老者不自觉摸了一下额头,面色和蔼了许多,笑意中既有同为医者的亲切感,也有对后辈高超医术的肯定。
“这么有缘分,公子就别为难她了。”
那位公子并不意外老者的“投敌”,还从善如流地让人给虞绮松绑。
刚才一心跟几人斗智斗勇,完全忽略了早就麻木的四肢,这下重获自由,虞绮才发觉浑身都酸疼得很。
起身时,她短暂皱了下鼻子,然后在原地站定片刻就向前走去。
除了步伐有点缓慢,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但这些肯定都无法逃过上首男子的眼睛。
“去把活血化瘀的药膏拿来,还有烫伤膏。”他向守在门口的随从简短吩咐着。
“没关系的,不碍事。麻烦公子把手搭在桌子上,放平就行。”
虞绮赶时间,这点小伤小痛根本不在意。
她的手指按在对方腕间,两人距离很近,草药的清香再次若隐若现。
然而在嗅觉记忆中的搜索同样又被打断。
这回倒没闻到什么刺鼻气味,是指尖处传递来的信息让虞绮不禁蹙起眉头。
这脉象……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