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过瞬间。
敌人眼底的惊恐还没褪去，就断气倒地。
姬厌僵在原地，直勾勾盯着眼前人。
沈皎皎没想到这狗比竟把自己弄得成这幅要死不活的鬼样子，也愣住了。
两人就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久久不能言语。
沈皎皎来的突然，突然得姬厌迟迟回不过神，他只知又怒又喜，胸口发涨，头脑发昏，呼吸急促，完全分不清哪种情绪更多。
或者，他希望哪种情绪更多。
姬厌率先开口道：“你怎么来了？你清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很危险知不知道！”
一连串的质问让沈皎皎心生委屈，吼道：“危险怎么了？你修的路？你种的树？你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
姬厌一语不发，紧盯着她，好似要盯出一个洞来。
沈皎皎虽不怵，眼眶却不由自主红了。
这时，姬厌忽然伸手，狠狠用力拽走红缨枪，扔得远远的。
双手捧住沈皎皎杀人用的那只手，低声道：“怕不怕？”
沈皎皎另一只手紧紧握拳，才堪堪稳住颤抖的大腿，倔强道：“……不怕！”
“沈皎皎皎！”姬厌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姬厌！”沈皎皎怒道：“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这下你可听清楚了？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我不杀他，你就会死！”
“那我就死！”姬厌也怒道：“你既然害怕，又何必逞强？”
“何必？何必？何必？何必！”沈皎皎捏紧拳头，道：“好，那我一字一句回答你。”
她蹲下，俯身埋在他的颈窝，好闻的檀香被血腥味覆盖的一干二净，声音嗡嗡的：“我曾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动手杀人，但我不想你死，姬厌，因为我不想你死，所以我杀人了，你明不明白？你到底明不明不白！我不想你死……”
“我不想你死！”
“……别离开我。”
姬厌表情一顿。
沈皎皎单膝跪地，用力抱住他，不知隐忍了多久，忽而嚎啕大哭：“你以为你是谁？当帝君很了不起吗？你凭什么单方面不要我？姬厌……你凭什么单方面抛弃我？你根本不问问我的意见，我不准，我不准，我不准，你不可以不要我……”
“没了你，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少女的泪滚烫得很，竟可以灼烧皮肤，姬厌浑身是伤也不觉疼痛，这会却疼得心尖发颤。
他慌张失措抹去沈皎皎的泪，急道：“我没有，我没有不要你，是我配不上你……我是畜生，我是恶虫，我本就该死……皎皎，你于我而言，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