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少年人笑得眉眼弯弯,献宝似的摊开手心,里面静静躺着一根镯子,“只要你戴着它,我就能找到你。”
这是谁?
混乱的江宿晨想不明白,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好!我每时每刻都会戴着它的!”
一只手伸过来,想让少年帮他戴在手腕上。
少年的脸倏地红了,他挠挠头,说话磕磕绊绊,“这个……这个不是戴手上的。”
“啊?”
“是脚上的。”
江宿晨下意识想摸自己左边的脚踝——那里有一圈无人知晓的奇怪胎记。
下一秒,他的声音传来,又羞又恼,“司寒!你流氓啊!”
司寒?
“司寒!”江宿晨腾地从床上坐起,险些撞到司寒的鼻子。
司寒的脸近在咫尺,沉寂的灰色眼眸让江宿晨呼吸一窒,又慢动作地、直挺挺躺回枕头上。
“怎么突然晕了?”
江宿晨又睁眼,司寒的长发束起了,脖子上也不再出现那繁复奇怪的鬼文。
“你……”江宿晨指指自己的脖子,示意他那鬼文不见了。
“能控制了。”
“哦。”江宿晨默默低下头。
那个冷漠自持的司寒又回来了,小孩性子的司寒像梦一般一夜消失了。
他又想起自己方才那个梦,立马爬起身,掀开被子去看自己左脚腕的胎记。
胎记呈淡红色,歪歪扭扭地绕了他的脚踝一周,不仔细观察甚至发现不了。
司寒的目光也顺着他的,落在了他脚踝的胎记上。
但他一刻没有停留,又把视线收了回来。
甚至轻描淡写地问,“做噩梦了?”
“司寒,我突然感觉……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江宿晨语调平平,心脏却狂跳不止。
“你才二十四岁。”
言下之意,二人并无相识可能。
司寒的记忆力也没那么差。
“哦,那可能真的是我做的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江宿晨的头昏昏涨涨,躺下来,又感受到困意,“我继续睡吧。”
“好。”
江宿晨一闭眼就睡着了,中间又做了许多断断续续的梦,但再没那个清晰,像一些看不真切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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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宿晨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把舔自己脸的嘿嘿揪过来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揉起自己乱作一团的头发。
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江宿晨发现有不少自己没看的信息。
林欧发了呢呢的视频给它,才小半个月不见,呢呢已经比最初大了一圈,黑葡萄般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镜头,嘴里还在咬着一根猫条和主人的手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