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了你……】
谢西洲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连窗户都忘记关了。
罪过。
谢西洲弯腰想拾起小孩嗝屁带,忽然发现那小玩意儿像是有千斤那么重,死死黏在地上,根本拾不起来。
谢西洲微微蹙起眉:“别闹,听话。”
纹丝不动。
他思考了一下,摸了摸包装盒,温柔而强大地安抚它的情绪:“别怕,有我在。”
【……?】
这下能拿起来了。
谢西洲把它好好地放在床头柜上,小夜灯忽然自动亮了,微黄的光晕照着粉色的包装,上面有个草莓的标识,牌子名是一串F文,“LeLucermaire”。
因为不觉得这东西除了吹气球有什么用,谢西洲都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他的母亲是F国人,所以谢西洲学过一段时间的F语,认出了这串单词的意思——“灯下夜祷”。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酒店说过,小夜灯是不会自己亮的。
谢西洲摘下了耳机,这时候听到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好像是在至暗的角落用嘶哑的咽喉发出的细微动静。
【嗬嗬……你、是谁……】
他想起酒店的规矩,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棺材……冷不冷……】
“我不知道。”
那个声音似乎都有些恼怒了:
【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声音停止了,风声像是有些不甘,声势慢慢小了下来。
按理来说,他应该戴上耳麦睡觉了。
谢西洲却蓦然睁开眼睛。
“是不是该我问你了?”
【……】
“有来有往才叫有礼貌。”谢西洲关掉床头的小夜灯,拢了拢身上宽松的睡衣:“还有,你不要偷看我,我会害羞的。”
【……谁要偷看你……】那声音嘶哑无比,咬字缓慢,但情绪却很清晰:【不男不女的……人类……】
不男不女?谢西洲转过神来,估摸着是自己身上的女主光环还没褪去效果。
谢西洲:“你是鬼吗?”
窗外忽而树影疯狂摇动,头顶天花板又传来连绵不断的好似头颅撞击地板的闷响声。
伴随着拉长的、模糊的尖叫,谢西洲感觉一阵妖风绕过耳廓,一只冰凉黏腻的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就像是被冰块包围: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