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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程放这样叨个不停，路恣诩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冲司晚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只扔了四个字——“半个月前见过。”
听到这，程放缓缓抬眼打量起司晚，脑子里疯狂运转，最后记忆落在了半个月前那天下午。
路恣诩被小姑娘用篮球砸了。
一瞬间茅塞顿开的程放和路恣诩对视一秒，然后立刻拉上路恣诩回教室，程放一个跨腿坐上了司晚前面的座位，路恣诩随即也坐回自己位置，拆了根棒棒糖叼着，漫不经心看着程放要如何一通操作。
感觉前面突然多了一道阴影，司晚掀了掀眼皮，随即又落下。
感到气氛稍许尴尬的程放鼓起劲，“同学你好，我叫程放，路恣诩的好兄弟，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感觉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司晚放下笔，看着程放，些许含蓄，“你好，我叫司晚。”温柔的语气简直字字撞上了程放的心巴。
得到回应的程放接着追问：“你不记得我们了？”
司晚一脸懵，脑袋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说话。
程放这种自来熟的天性，忍不住激动多说，“半个月前？小妹妹？捡球，砸到了人，还记得吗？”
司晚恍然想起，对上程放的脸，连忙道歉。
程放不明所以，看了眼旁边坐着吃糖的路恣诩，虽然人吃着糖，但眼神泄露出更想吃自己的情绪。于是手指了指旁边的大佬，慌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你砸的啊，是你旁边这位。”程放缩了缩脖子，提醒自己此地不宜久留，没等司晚反应就一个箭步跑了，跑远点吃瓜。
司晚尴尬地看向旁边的路恣诩，脑袋仿佛转不动了。
路恣诩拿出嘴里的棒棒糖随手扔进了后面的垃圾桶里，坐正，手撑着脑袋靠在桌子上，向司晚那边移过去，越来越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对司晚说：“小妹妹，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啦？那天被你砸了我可是痛了好久啊！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还认错人了。”
司晚被这一通话打懵了，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手攥着自己的衣摆，越攥越紧，不知所措。
见状，路恣诩得逞地笑了，整个人往椅背一躺，脸上的笑毫不收敛地荡漾着。
程放在一边看着，虽然不知道路恣诩这狗东西给小姑娘说了什么，不过见他笑的这么“阴险”就知道他又发骚了。
直到上课，司晚想了半天才想出重新给路恣诩道个歉，扯出一张便利贴，快速写了几笔然后递给路恣诩，不敢看他。
见一直没有动静，司晚微微转头，见路恣诩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觉，似乎还是一个“惯犯”。
心里不由得惊叹，【年级第一？居然上课睡觉？】但同时心里也更加落寞。
看见躺在桌上无人问津的便利贴，内心怪怪的，总感觉有什么没有完成。司晚纠结半天还是鼓足勇气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戳了戳路恣诩的手臂，硬邦邦的。没有反应，用了一点力又戳了几次，总算是醒了。
路恣诩懒散抬眸，自然地倒在椅背上，下意识望了望四周。见他刚醒，大脑应该处于宕机状态，司晚用笔点了下桌上躺着的便利贴，然后马不停蹄收回。
路恣诩眉毛轻挑，伸出堪称完美的手，缓缓拿起那张便利贴，看到上面气韵生动，方圆兼备的字体，写着“对不起，冒犯了”六个字，没有一丝多余的墨迹。
忍不住轻笑，将便利贴夹进书里，然后在草稿本上行云流水写下一个字，学司晚敲了敲桌子——“哦。”
司晚看到后，顿了两秒，立刻回归学习状态。
路恣诩悄悄倒向司晚，倏地冒了一句：“反射弧够长啊，小、妹、妹。”
路恣诩比司晚高的多，这声音从司晚头顶传来，简直360度环绕无死角，司晚的脸唰的一下直接红到耳根子。
今天司晚的社交量已经严重超标了，司晚这样，路恣诩心里的浪花反而更加激荡。
就是莫名觉得这个“小妹妹”超有意思，与众不同，仿佛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他无法抗拒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