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回到自己的店里，舒幼虞让狸狸和灰儿去院子里玩，她将厅门关上，与容婵相邻而坐。开口就问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历代店主，是不是都是同一个人？”
这段时间，舒幼虞翻阅历代店主的记录，发现了一个很古怪的现象。
每一代店主亡故以后，直到下一代店主出现，中间通常都隔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
如果店主只是为了打理寄存商店而存在，空置这么长的时间显然不合情理。
而且，舒幼虞先前猜测的家族式继承也被推翻了。
每一代店主几乎都亲缘淡泊，没有兄弟姐妹，也都没有婚配，上一代店主和舒家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那玉片玉章与其说是舒家的传承，不如说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舒家的传承之中。
因为舒家的归书中，半个字都没提到有关玉片玉章的事。
舒幼虞一直很奇怪，有玉章在，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够胜任店长一职，舒幼虞自认得到舒家的传承之前，自己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如果每代店主之间空缺的这么长时间，是为了筛选出特定经历的合适人选，符合条件的人海了去，为什么恰好就能选中她？
何况，那玉章玉片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经与舒家传承放在一起，偷偷将那两件东西藏进去的人，难道还能预知她将来的经历？
刚才亦珂和容婵的话，才真正让舒幼虞豁然开朗。
亦珂那么笃定她绝对不会对她下手，好像这一幕已经发生过无数次，而刚才容婵也是脱口而出。
你早该这么做了。
亦珂动手才多久，舒幼虞之前甚至都不知道那个表面和气的大妖对她怀有这么深的杀意，“早该”，还能多早？
早在几辈子之前？
如果这家店铺的主人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那一切疑问都能得到解答。
间隔数十年的换代，不是为了等待合适的人选，而是在等她重新投胎长大成人。玉章玉片的出现，不是预知她将来的经历，而是算到她会出生在舒家——这并不难。
亦珂一直想杀死的，是她。
容婵的朋友，也一直是她，所以第一次来店里，容婵才会这么理直气壮。
舒幼虞虽然问出了口，但到这一步，其实已经不需要容婵的回答了。
她也果然没有否认。
“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有资格当店主。”
玉章在舒幼虞面前滴溜溜的旋转，“亦珂想要的，就是这个印章——或者说，这个百花域主的身份？”
单单刚才展现出来的镇压之力，舒幼虞再傻也不会觉得，这玉章只不过是开启小店大门这么简单的东西。那股镇压整个世界的力量，想来恐怕也只有传说中的域主才能拥有。
“嗯。”
舒幼虞想起婳裳似是而非的话，突然有些好笑。
她的确可以当域主不存在，因为域主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