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洗洗了。”丁一殊把粗布巾挂在脖子上,打开大门往河边走。
她坐在门口看着陆大婶送的薄被子发呆,两个人一床被子,大婶莫不是以为他们当晚便接着一年前的婚礼往下办?
她把被子丢到男人睡那间屋子里,然后回到自己屋子从里面拴上门栓。
丁一殊光着膀子回来,看到屋里的被子却不见文歆婉。
“那个……你是不是生气了?”他拍门傻愣愣的问。
“好不容易回到家,你早点睡吧!”文歆婉仰躺在光溜溜的床板上说。
丁一殊问弟弟妹妹哪去了,怎么一个都没见到。
文歆婉实话实说,除了丁仪一个个都往京城去了,闯出名堂自然会回来。
“那你……”丁一殊想问她为什么愿意留在村里等他。
“少啰嗦,去睡觉!”文歆婉一个骨碌背过身去。
丁一殊满肚子的话没说出来,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回隔壁屋里。
文歆婉起床的时候丁一殊已经在门口干了一个时辰的活,满身满脸都汗湿了。
他瞧见文歆婉起了床,便把钻了孔的木板子用木钉固定在自家房子漏风的位置。
这些简单的木工活他还是会干的。
文歆婉偷偷钻进暗道扛了一袋玉米粒出来,煮熟去壳之后加上糖慢慢熬到粘稠状。
“那个……吃早饭了……”她对老二说。
丁一殊捧起碗三两口把玉米粥喝进肚子里,随后用手背抹抹嘴巴走到院里拿起刀。
“我上山割些茅草回来盖屋顶,你在家歇着。”
文歆婉“嗯”了一声,目送他出门后迅速骑马到镇上。
杜喜月一个人在作坊里捡还能用的东西,看到文歆婉来了哭丧着脸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其他姑娘都回家了,她无家可归想留在镇上找个活干。
文歆婉递给她一封信,让她到京城佳丽绸布庄交给掌柜的。
“二嫂,作坊和丁家同时被烧定然是有人故意放火,你在镇上多加小心。”杜喜月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我知道,”文歆婉对她说:“镇上张夫人正好要去京城,你与她同路有个照应。”
文歆婉又嘱咐她在京城别经常出门,万一撞见黑作坊那帮人,一个小女子无处可逃。
杜喜月拿出攒下的银子,让二嫂买些粮食和衣物,等她在京城赚了钱再给二嫂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