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朝阳想说,这萧图南还真懂人性,睡到一半被挖起来肯定谁都不乐意,但给个大荷包就不同了,小荷包是一两,大荷包三两,一个客栈丫头做工一个月例银也才一两,一次拿了三个月的赏银,难怪他们这么脏,客栈的人还如此热络。
袁朝阳喝了平安茶,却是睡意全无,她不是心大的人,此刻虽然已经没事,但想想还是后怕,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四更的敲更声传来。
蓦地,有人移动了门问。
袁朝阳倒也不怕,这是萧图南的地方,京城宵小要行窃都会避开王宫贵族的资产,一般商户的案子可以不破,但对王宫贵族下手是对朝廷的挑衅,哪怕天涯海角,都得把人抓到才算数。
她其实一直觉得萧图南今天会来看她,烛火摇曳下,就看到门被打开,进来的人不是萧图南又是谁?他一身官袍,官帽,腰上还系着令牌,想必刚刚处理完事情。
袁朝阳坐了起来。
萧图南连忙过来想扶她,「身子可有不适?」
袁朝阳摸摸肚子,「挺好的。」
萧图南看着她微凸的肚子,不自觉的伸手轻轻抚摸,袁朝阳也没有阻止,她爱这个男人,当然不介意他摸自己的肚子。
萧图南是千种激动,想感受又怕自己下手重,摸痛了她,犹犹豫豫的。
倒是袁朝阳把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笑说:「我娘说我肚子养得挺好,一般五个月也就这大小。」
「不知道小家伙是男是女。」
「我以前想生儿子,但现在不那样想了,女儿也很好。」袁朝阳心满意足,「我真的没想过能有自己的孩子。」
萧图南原本想说「我也是」,想想又不对,自己可是堂堂郡王,将来他要娶焦小姐为正妻,把裴秀女,邓秀女,朱弄玉都收房,他可是要儿孙满堂的人,只能说孩子是个神奇的小东西,光是知道孩子的存在,他跟袁朝阳一瞬间又好像回到过去,好像她没有因为看不起他而离开,好像他们一直在一起。
袁朝阳问道:「是谁要害我袁家?」
「倒不是针对袁家,袁家算是无辜受牵连。」
萧图南把岑罪人自导自演一事跟袁朝阳说了,包括皇上的处置也都跟她讲,皇宫做事,雷厉风行,祈皇后深更半夜起来主持大局,景宜宫已经封了起来,岑罪人入了永巷,尚衣监深夜开启,赶制游贤妃的衣服。
这些都是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袁朝阳知道这说来不过几句话,但过程布局却是要超过一个月,不然岑罪人在宫中多年,岂会老实认罪,萧图南手上一定有她反驳不得的证据。
她不禁有点后怕,有点感叹,「真矛盾,我一方面觉得岑罪人好狠的心,为了争宠,自己的孩子都敢陷害,可是一方面身为女人也懂她的痛苦,后宫后宅说来是一样的,女人盼着男人过活,所以各种争斗,说穿了,不过都是为了生存。」
萧图南不语,因为秦王府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