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右手,对她大张着手掌,嘴角挂上势在必得的笑。
姜清宴的神色渐渐凝上冰霜,她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了,是在韩悠宁的葬礼上。
这个谢山南是临州市古玩圈子里的人,而且还是颇有地位的,否则不会能参加韩悠宁的葬礼。
那么她能帮上的忙是什么呢?
姜清宴不置可否地回答:“说说看。”
“漂亮!”谢山南又是一拍手掌,“这个古玩圈子啊,司家跟韩家平分天下,现在韩家负责这一块的韩悠宁没了,这天就要变了。但是我不想让司镜一家独大……”
他越往后说,越显得欲言又止,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是“我知道你明白”的表情。
原来目标是司镜。
姜清宴明了地微微一笑,“接着说。”
谢山南摸着自己梳得油光锃亮的鬓角,踱着步走到办公桌边,自言自语地说着:“司家根基太稳,我要先弄掉她的几个盘口,看看效果……”他转向姜清宴,语气也变得诱导:“韩悠宁刚死你就跟了司镜,说白了也是为了钱,这样,我就先给你二十万,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如果你能帮我,钱我管够……怎么样?”
姜清宴抬手抚了一下冷棕色的长卷发,若有所思的样子。
依靠她自己的能力,要撼动司镜非常困难,借助外力倒是能为她的计划增加更多的可能性。
但眼前这个谢山南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她也需要观察。
她收起思绪轻笑了声,“好像很好玩。”
“成交!”谢山南意会出她的意思,笑得露出一口不齐整的牙,压低了声音,“你听仔细了,我看上了一件上货,在县城里,但是那人说司家已经收了,这周末就有人过去取……你只要替我把司镜引过去待一晚上,其它的什么都不用做。”
韩悠宁还在的时候,姜清宴从她嘴里听过不少古玩圈的黑话,谢山南这话里的“上货”,指的就是古玩商们跟普通收藏者们交易的藏品。
通常来说,古玩商不会亲自上门收货,都是派自己手下的人去,更不用说司镜这个在圈子里地位举足轻重的人。谢山南想要让司镜亲自去,显然只是把这只镇山的狮子引开,想趁机去做些什么。
姜清宴眨了眨眼,用最单纯的神色答应下这暗里的合作:“好,知道了。”
晚风徐徐,把积累了一整天的暑气送走了不少。
司镜在书房从下午待到了夜晚,姜清宴敲门后她才往电脑右下端看去,已经九点半了。
“回来了?”她抬手揉着太阳穴,舒缓着疲累的同时站起身,绕出办公桌在旁边等她,“画展怎么样,都还顺利么?”
姜清宴踩着拖鞋进来,笑颜浅浅:“还不错,有人看上了那幅画,想要买走。”
她卸了妆,在外冷艳的妆容下是般般入画的绝艳姿容,身上换了件黑色丝绸吊带睡裙,在灯光下肌肤胜雪。
司镜的视线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等她走近举杯到眼前才回过神来:“……给我的?”
姜清宴笑说:“嗯,看到家里有葡萄,就给你榨了杯葡萄汁。”
家里,司镜很喜欢她这么说。
葡萄是冰过的,姜清宴还去了葡萄皮和葡萄籽,喝起来既有葡萄的酸甜,又有些微消除夏季燥热的冰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