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还在下,司镜去拉上窗帘。
回到姜清宴身边时,姜清宴刚好喝完最后一口牛奶。
“好好睡个觉,”司镜收回她手上的空杯子,“过两天有人来家里给你量尺寸,做个衣服,下个月的私人展览上要穿。”
姜清宴已经从刚才的情绪里缓和过来,闻言疑惑道:“还要专门定制衣服的么?”
司镜笑笑,给她解释道:“也不是。我们这一行里的展览,到场的大多数是行业里有地位的人,所以穿着尽量要正式一点。就因为这个,我才专门请了服装设计师常年合作。”
姜清宴了然地点头,她大概明白了。
古玩圈子本就崇尚古典,家族里多少会有一些古典文化的传承,这样的人可能会更注重仪式上的庄重。
看她神色恢复如常,司镜拿着两个杯子往房门走,“我回房了。”
姜清宴“嗯”了声,她的情绪已经平缓,刚才为司镜而生的短暂动容也随之熄灭。
司镜刚说完的话也在提醒着她,她又要提起那才放下不久的警惕和算计。
思绪决定行动,她跟着司镜站起身。
送司镜出到房门口,她轻声说:“谢谢。”
眼前高挑的女人猝不及防地停下,姜清宴没刹住脚步,直直地撞上司镜的身子,忙不迭地往后退了两步。
司镜发出一声轻笑,转回身来。
“谢我什么,”司镜走近她,把被拉开的距离缩短,眼眸清澈明亮,“谢我冲的牛奶,还是别的?”
姜清宴克制着要退开的动作,微扬起笑,“牛奶和你的陪伴。”
“嗯……”司镜很满意自己听到的回答,嘴边浅浅地勾着,倾身往前靠得更近,“如果要谢我,那就从现在起,适应我的存在。”
“我有在适应了。”姜清宴无辜地眨眨眼。
她是真的跟不上司镜的思维跨度,怎么就突然扯到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了?
司镜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眼底多了几分温热的情意,“我指的不是身体上的接触,何况我还答应了要给你时间。我说的,是心。”
她从几年前第一次见面以后,心底就留下了姜清宴的轮廓。
可姜清宴依赖韩悠宁,甚至没过多久就跟韩悠宁在一起了。
她向来不多看姜清宴一眼,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但她曾数次无意间从余光里留意到,姜清宴对韩悠宁充满了分享欲。
接电话时从不避开韩悠宁,玩手机时看到有趣的东西会递给韩悠宁一起看,还会跟韩悠宁相互依偎着耳语。
后来,她心底的那抹轮廓渐渐发烫,支使着她的欲望,让她想要得到这样的姜清宴。
她要的,不是现在这个假意顺从的姜清宴。
可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不合时宜的进攻,只会让姜清宴隐藏得更深。
听到司镜的话,姜清宴静了静,轻着话音道:“心也同样需要时间。”
“我可以等,”司镜眼底那几分温热的情意,绵延到了她那温和又磁性的嗓音里,“我不愿意用自己跟悠宁来对比,但我想告诉你,我希望得到她拥有过的一切……你曾经给过她的,我也想要。”
她的态度直白又炙热,从葬礼之后就从未停止过。
她说这些话时,离姜清宴很近,呼吸轻轻的,但气息强势得不容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