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点头,“好,宁叔也早点休息。”
她们穿过客厅上楼,姜清宴的房间被安排在司镜对面,这几天她照顾司镜吃了药就回到对面房里。
回来路上的温情在静谧的走廊里发酵,在房门口分别前,司镜的手要松不松的,最后干脆勾紧了姜清宴的手指。
姜清宴的长发有几缕滑下侧脸,在灯光下投出阴影,笼罩了她同样被灯光染出暖色的眼眸。
她声音很轻:“该休息了。”
“嗯……”司镜这么应着,却不挪动脚步,反而倾身上前,低下头跟她咫尺相视。
姜清宴扬起笑,拖长尾音:“该休息啦……”
司镜也笑了出来:“嗯。”
谁也没先转身,司镜把她拉进一点,眼睛里似乎有海浪在温柔地翻涌,嘴唇抿了又抿才说:“如果想看海了,就来我房间。”
姜清宴还是轻着语调:“好。”
司镜这才愉悦地松开她的手,她看了几眼不打算先进房间的司镜,忍俊不禁地转身先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姜清宴靠在门板上。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她眼前却都是司镜那温柔又不容抗拒的眼神。
司镜房间的落地窗正对着大海,可是她知道,刚才司镜不是在邀请她去房间里看海。
那样的眼神和语气,是司镜为她们现在暧昧的状态找了个相见的理由。
姜清宴在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阖上双眸,心间的悸动既陌生又强烈,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八月中旬,天青海碧。
司镜一行人在凌海市待了快半个月,大家都回到了最佳的生活状态,司镜更是远程监控着临州那边生意上的所有动静。
这天吃着早餐,宁哲少见地带着周屿一起进了饭厅。
司尔黛看见,自然地放下了豆浆杯,好整以暇。
司镜刚给姜清宴夹了颗青菜到粥碗里,余光瞥见两个人进来,眼中有暗光点点,对姜清宴道:“多吃点菜,怎么光喝粥。”
姜清宴挽起耳旁碎发,嘴角笑意浮起,“因为今天的粥做得稀稠正好。”
宁哲跟周屿来到餐桌尾,周屿稍稍比宁哲退了一步。
司镜放下筷子,平静道:“怎么了,有进展?”
宁哲笑着点头:“没错。临州那边的最新消息,我们手底下那些铲地皮的,有几个年轻的小辈禁不住诱惑,上了谢山南的钩子。”
司镜听完,不慌不忙地笑了一声,“挖出了这些墙头草,这次也算因祸得福。”
周屿从善如流道:“等这件事结束,这些墙头草就没必要种在我们的地里了。”
司尔黛的神色看似惋惜,实则隐含期待:“看来,是时候该回临州了。”
听着这些谈话,姜清宴纵使喜欢今天稀稠正好的粥,也不再吃得下了。
她们悠闲的日子即将要被打破,该回到临州,继续面对还没完成的目标了。
司镜拿起豆浆杯子靠着椅背,左手拇指上的宽戒轻敲着杯身,问道:“这段时间,季沐欢跟韩启鸣有什么动静?”
宁哲回答道:“最近季沐欢隔三差五派人联系我们,又道歉又关心的,反而是韩启鸣没有一点动静。
司总要我用司家的名义探探他的态度,他手下的人却找借口推脱,我见不到他。”
“他在坐山观虎斗,”司镜眼神幽邃,嘴角轻勾,“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等着季家担心得罪了我,不得不去抱紧他来对付我。
而且谢山南为什么知道司家跟季家起了冲突,还趁机挑事,韩启鸣功不可没,既然这样,那我就借着谢山南这小渔翁,把他这得利的大渔翁钓出来。”
司尔黛蹙着眉想了一下,颇有意味地笑了笑:“我活了几十年,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搞过几次。”
姜清宴听不明白具体意思,给司镜递去疑惑的眼神,“这两件事之间有联系么?”
司镜神秘地眨了一下眼,卖足了关子:“到时候我一一给你解释。”随即看向宁哲跟周屿,眼中散发出深谋远算的光彩:“宁叔,周屿,安排下去,回临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