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璎珞便是当年庆惠帝赏赐的,主要部分纯金打造,中间嵌了一块掌心大小的红宝石,下端还垂着一块水色暖玉,做工精细,各式纹路也都很考究,哪怕是孟晚陶这个不懂行的现代人也能一眼看出,手里的东西价值连城。
原身被孟家磋磨得没一点儿性子,任凭欺负不反抗就算了,握着这么个宝贝也不懂利用,虽说御赐之物不能卖,可总能唬人吧?
看璎珞的成色,原身应当是极爱惜的,她想了想直接把璎珞戴在了脖子上。
她住的这个屋子本就是个破废的旧屋子,前几日刚下过雨,屋里有一股陈旧的霉味,闻着听让人不舒服的。
戴好璎珞后,她抬头看了看外面明媚的秋日。
虽是晚秋,但草木依然青翠,在明媚的阳光下随风哗哗作响,似闪着银光,还挺好看。
一直在屋里躺着总归不是办法,天气这么好,出去走走透透气才好。
打定了主意,孟晚陶便翻找出原身唯一的一件披风。
也不知道这披风是哪年的,边边都有些毛了,颜色也灰扑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硬的很,到底刚病了一场,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落后,她还是谨慎些好,便把披风裹上,出了门。
出了门,被秋日清爽的风一吹,孟晚陶觉得整个人都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太阳虽然大,却一点儿都不晒,暖烘烘的,耳边还是哗哗哗的风声,孟晚陶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住的地儿偏僻,在院子的东南角,平日里也很少人往这边来,正好她现在也不想看到那些欺负过她人。
她沿着田间小道,顺着一个方向,优哉游哉地溜达。
虽然一开始觉得有些累,但走了会儿,出了些汗后,身上却觉得轻快不少。
原身肯定极少出门,见天的在屋子里闷着,本来就天天受欺负受委屈,心情肯定不畅快,再天天闷在屋子里,身体可不就越来越不好。
又走了会儿,地势便渐渐高了起来,还有些不太高的山包,有的山包上还开了梯田,种着茶树,虽说是农田,可打眼瞧着,景色倒是很不错。
她想了想,爬上一个相对来说有些高的小山包,想从高处看看四周的风景。
山上种的像是果树,也像是花,孟晚陶并不太认得,只略略看了看。
虽说小山包不是很高,但孟晚陶爬着还是有些吃力的,她走走停停,间或,扶着一旁的树缓气。
等她气喘吁吁爬上顶时,抬眼就看到了一个波光粼粼的小湖泊。
孟晚陶眼睛都亮了,有些惊讶地咦了一声。
这个地方,竟然会有个小湖?
她猜应该是农田灌溉蓄水的池塘,不过因为前些天连着下了好几天雨,水蓄得便多了些,看着像个小湖泊。
风从湖面出来,掀起层层涟漪,再往远处看便是连绵的群山,让人心胸都跟着开阔。
她正要顺着坡下去,到水边看看,一低头就看到水边林子里站了个人。
孟晚陶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个人,惊得脚下一滑,跌坐在地,要不是眼疾手快抓住了旁边树枝,差点直接滚下去。
坐稳后,孟晚陶这才抬头看过去。
那人穿着一袭天青色长衫,年岁不大,长得好看极了,仙姿玉貌,就是脸色白得很,瞧着也单薄,像是随时要被风吹散了一般。
泠泠秋风吹动他的衣摆和发带,映着水光和背后的青翠,就像是一幅画,清雅极了。
就是看上去性子有些冷。
明明年纪不大,气势却还挺足的,就这么淡淡看着她,都让她有些生寒。
见他不说话也不动,只是这么打量着自己,孟晚陶觉得有些奇怪,她四处看看,也没看到第三人,就更奇怪了。
她是为了散心,特意走了这么远的,这少年是为何?
半晌,她抬手在面前的虚划一圈,小心翼翼地问:“这里……是你的?”
难不成自己已经出了庄子,这里是他的地盘,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擅闯,惹得他不高兴了?
那少年终于有了反应,他没说话,只是轻轻颔首。
还真是……
孟晚陶礼貌道歉:“不好意思,我过来的时候没注意,打扰到你十分抱歉。”
说着她起身:“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话落,她便转身,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