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堇上前屈膝行礼,“老先生好,我叫李堇,是言安的娘子。”
一句话像给季言安喝了杯热水,破开了季言安冻住的脸,他缓了缓脸色。
“离堇?姓离?”
“是的老先生,您叫我堇娘就好。”
杨老先生脑子有点混乱,追根究底地问道:“你们这么年轻就成亲了?堇娘看着年纪不大,是……十五岁吧?”
“是啊!先生猜得真准。”
李堇有点惊讶,怪不得说年老成精,打个照面就能猜出她年纪。
“我是言安的童养媳呢,我们很小就定亲了。”
“童养媳?”陌生的名词,杨老先生有点转不过来弯。
季言安终于缓了过来,哑着嗓子道:“堇娘幼年娘亲早逝,岳母大人临终时与家父定下我二人亲事,堇娘八岁祖母过世后,就被我娘接回家中养大。”
“其实也不算童养媳,我们是正经父母之命,定下亲事的。”
杨老先生寒暄了几句和杨泓告辞先离开。
车刚赶出没多远,杨泓就听到车厢里,他祖父砸碎茶盏的声音。
车厢里,杨老先生脸色铁青,他撞破什么大秘密了?
“这季无畏,真的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杨老先生气得脸色直哆嗦,“对,他当然不怕,亲事都定下了,两孩子都成亲了,可不是保他季家一门无忧了。”
“玉面军师,好一个玉面军师,什么事都敢干。”
“现在倒霉的是我,唉……我知道这事干嘛?现在说与不说都是错。”
杨老先生有多惊吓懊恼,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边,李堇目送着杨家祖孙离去,转头看向季言安。
“言安,你们终于谈完了,我们等了好久。”
季言安好不容易有点温度的脸又重新覆上寒霜,声音更加暗哑,“我们?”
“对啊,我和杨泓啊。”
李堇没察觉到季言安神色不对,只觉得他嗓音不太对,正想问是不是着凉了。
“你跟他一直坐一起?”
“对啊,风大,他把我弄到车辕上坐着避风了。”
弄?怎么弄?难不成是抱上去的?想到刚才,杨泓拉着她手,还把腿给她垫的场景,季言安喘气都粗了起来。
后知后觉的李堇终于察觉到季言安不太对,不安地问道:“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