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誉川看着突然对他“敞开”的门,有些惊喜不过来,他只犹豫了一瞬就抬脚进去了。
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他一眼就能望完。
戚宁玉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捞煎糊的鸡蛋。
邢誉川的视线扫了一圈气疯了,他也不知道哪一件让他更生气。
戚宁玉和薛原住在只有一间卧室的房子里!
薛原现在在睡觉,却让戚宁玉去扔垃圾!还让戚宁玉做早餐!
姓薛的就是这么照顾戚宁玉的?
嘭——
厨房里忽然一声大响,邢誉川连忙跑过去,看到戚宁玉把锅盖摔地上了,他忙把锅盖捡起来。
戚宁玉看着他不满地说:“谁让你进来的?”
邢誉川没有回答,他转眼看着不太整洁的厨房,看到盘子里除了刚煎糊的,另外两个还算可以的煎蛋。戚宁玉以前连盐和糖都分不清,现在已经会自己做早餐了。
这似乎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可他感觉像是被什么剐了心一般。
戚宁玉小时候连吃饭他都怕他脏了手,从小到大深恐戚宁玉受一点伤,可现在却自己学会了做饭。
他忍不住问:“你还要给薛原做?“
“我想给谁做要你同意?”
戚宁玉不耐地瞥着他回答,他连忙说:“不是,……宁玉,我——”
说了一半他又噎住了,他没资格不同意戚宁玉要给谁做,可薛原凭什么让戚宁玉做!要做也该是薛原来做!
于是,他换了话说:“我叫兰姨过来——
“邢先生。”
戚宁玉果断打断了他,“请你出去。”
邢誉川看戚宁玉指着厨房的门,这回听了话,出去了。
他出到了厨房外面,十分不要脸地站在餐桌边又不动了。
戚宁玉顿时又怒地瞪他,“我是叫你从屋里出去。”
邢誉川其实知道赖着不走也不过多留几分钟,可他哪怕戚宁玉骂他,瞪他,他也觉得比戚宁玉不理他要好。
“邢誉川。”
戚宁玉看着邢誉川这样也生气了,他现在的脾气比以前直接了许多,见邢誉川真要赖着不走,他直接出去赶人。
然而,他走邢誉川面前只推了邢誉川一下,邢誉川就像个泥面捏的人,一碰就倒,一头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这是打算碰瓷吗?
邢誉川是真的头晕,他昨天被酒瓶砸得流了一脑袋的血,现在才想起来他就昨天吃了早饭外,到现在什么也不吃过,他头撞墙上又正好撞到了他受伤的地方。
他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重新清晰起来,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看向戚宁玉。
“我能坐一会儿再走吗?我真的头晕。”
戚宁玉在邢誉川撞到墙时,看到了他后脑勺的伤,还在墙上留了一个血印。他忍下来说:“10分钟。”
说完他就当邢誉川不存在,去厨房把他做的早餐端出来,可是看了一圈,屋里也只有一张餐桌,他只好坐到离邢誉川最远的角吃起来。
邢誉川本能地盯着戚宁玉,看他动着唇吃东西,还是和以前一样慢条斯理。他不由找话来说:“你除做饭,还会了什么?”
戚宁玉忽然放弃了慢慢吃,迅速地几大口就吃完盘子里的早餐,起身端起盘子回厨房,洗完了又来擦桌子,擦完又去继续收拾厨房。
邢誉川的视线追着戚宁玉进进出出,戚宁玉家务做得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做。
他又想把薛原从楼上扔下去,薛原竟然让戚宁玉照顾他!
他忍不住起身去厨房对戚宁玉说:“宁玉,我帮你。”
戚宁玉讽刺地回他,“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