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制衣师的角度来说,很少有人能把立领的裙装穿得那么服帖,他不想解开那个漂亮的领子。
只是这人马也一定出自牧场,先前又准确将他从灌木丛中逼出,实力必定不容小觑。
比亚卡自觉惹不起,只能选择遵从。
怪只怪他今天倒霉,出来采些浆果都能碰上牧场主,又因为之前发·情·期的窘迫而不自觉地在第一眼看见她时就选择了躲藏。
如果他不躲,也许乖乖打个招呼,被抢劫几包小麦粉也就安全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吊在命悬一线的致命钢丝上。
比亚卡拼命抑制吞·吐蛇信的欲·望,颤着手去解艾露露颈间的那个盘扣。
他一边于内心祈祷艾露露千万不要醒来,一边灵巧地解开盘扣拉开立领,从中剥出纤细脆弱的颈项。
那抹嫩白泛着微微的粉,令他刚收敛没多久的毒牙又开始隐隐作痒。
只是在意识被毒牙牵扯的一瞬,指尖就已不自觉地向下解开另一颗纽扣,扯开领口露出漂亮锁骨。
也许他们一人一马夹着昏迷少女拉扯衣领的画面太过糟糕,即使是正常的医疗行为也足以让人想入非非……再之后,他的蛇尾就被路过的米罗陶洛斯拉住,对方义愤填膺地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甚至根本不去听他们解释,就把他们给挂上了树。
“算了,反正肯定是你们表现得不像好人。现在开始别说话,当心咬舌头。”
艾露露的领口已被米罗陶洛斯妥帖系好,她自是猜不到真实缘由,但她猜想一定是金拱门变态的锅,便不再多问,以免挑战自己的怒意极限。
她仰头看了看,直接以指作木仓,瞄准树干击出凝聚成矛的大量魔素。
树干发出“咔吧”脆响便断了个彻底,一蛇一马一同从上掉落,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地尘土。
两人均是闷哼一声,比亚卡紧闭双眼皱眉缓和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睁开眼睛。
而这些小痛小痒对托特来说则基本无感,他连忙翻起上身,伸手想扯马蹄上被打成死结的蛇尾,只可惜他的柔韧性并不足以支撑他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艾露露看着那漆黑蛇尾持续扭动,蠕动尖端想要自行解开那个复杂多变的绳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搓动着自己的手臂,有些僵硬地上前。
“我、我来吧,你可能自己扯不开。”
比亚卡望向满脸勉强的艾露露,抿着唇没有说话。
在他恢复的记忆里,他与艾露露在正确时间线上并无交集…可他脑子里却无端冒出一些断层严重且前后毫无关联的奇怪记忆。
那些片段记忆十分温暖,令本能性害怕寒冷的比亚卡十分向往,但内里情绪却过于炙·热,又让火属性为弱点的拉米亚望而却步。
那些记忆里,艾露露还是盲眼,只要他不说,她就永远不会知道他是拉米亚。
可现在,那头他觉得剪短太过可惜的软金秀发已经长到能在她弯腰凑近时,悄然躺进他的手心,可他却不能就此握住这份不请自来的温暖。
那双漂亮的银色瞳仁也不再黯淡无光,她伸手探来想要帮助他们解开绳结,可他却因应激反应而竖起全身鳞片,抗拒地紧绷蛇尾。
拉米亚的蛇鳞锋利且坚硬,人类柔嫩的掌心被一下划开,淌出殷红的香甜血液。
空气中弥漫起独属纯血的香甜气息,那些血液滴落到他的蛇尾上,仿佛炙·烫无比的火星。
比亚卡的毒牙一下弹出唇外,他连忙抬手做档,恐慌地一并盖住自己脸颊上丑陋显现的蛇鳞暗纹。
拉米亚的祖先曾接受神眷却犯下滔天大错,因此整个种族都备受厌恶,某些难以启齿的种族特性仿佛就是神明因厌恶而降下的诅咒,令他在艾露露面前显得如此不堪。
“别动呀!你乱动更解不开了!”
艾露露慢慢拉扯那拧成一团的蛇尾,她撩起裙子抬腿爬过高高的绳结,坐到托特被绑马腿的空档中,趴伏压制不听话的马腿,又奋力挑战起这个死结。
然而黑色蛇尾却在她的触碰中颤抖着收紧,尖端试图爬绕上她的手腕,又被一把握住,正基于天性快速摇摆。
拉米亚蛇尾的尖端感度拔群,大约拥有指腹二十倍以上的触觉神经,被这样用力抓握拉扯着实难受至极,比亚卡只能咬着袖子努力吞咽外溢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