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呆了眼，就连头发绕打到她的嘴巴里都不知道。
傅慵察觉到她的目光，垂眸见她的呆样。
祈惹偷看被抓包，她反而抿出一个大大的笑，又喊，“哥哥。”
“哥哥好看。”
听见她没厘头的屁话，傅慵，“……”他抬眼，继续骑车。
到了环村镇的上河流停下，他摘下头盔挂在车镜上，把祈惹给捞抱下来。
有车灯照着，倒是没有那么黑。
听着夜里小动物的鸣叫声，潺潺水流声，祈惹不敢走远，一直跟在傅慵身边。
他站着，目光放远，黑漆漆一片，祈惹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祈惹挨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盯着脚下，这路有个坎，下面就是河水，她不会游泳，生怕掉下去，往后挪，也怕傅慵踩空掉到河里去。
“哥哥，你进来一点。”她拽了拽傅慵的手，把他往后拉。“等一下摔下去了。”
少年不动，祈惹只好拉着他的衣服，万一他摔下去，好拉着他，把他给拉回来！
他斜眼瞧见小姑娘的动作，见紧紧攥着他衣服角的那只小手，再挪到她的头发顶。
他真要是踩空掉下去，她能拽住什么？拉不上来他，只会跟着掉下去而已。
“知道对面是什么吗？”少年忽然问。
小姑娘仰头，“嗯？”她摇头，“太黑了，惹惹看不见。”应该是山或者树？
桐丘镇没有高大的房子，出了村，就是山。
“我妈埋在那边。”他说。
平时他闲了，总是会来这边看对面的山，他留在桐丘也是因为妈妈在这边，不止是他妈，爷爷奶奶也买埋在这边的山里。
祈惹一愣，哥哥的妈妈？
所以哥哥是带着她来看阿姨的吗？
傅慵没有在她的脸上见到害怕的神色，她捏着衣角的手一直在动，“哥哥的妈妈一定长得很漂亮。”
漂亮？
想到她刚刚说的哥哥好看，少年脸上浮起一抹哂笑。
“……”
漂亮什么？
好看什么，就算是好看，他爹也不喜欢，何况操劳一辈子，人也老了，不好看了呢。
他出门的时候，原本没有打算带着祈惹过来这边，晚上家家都睡了，骑机车在村子里乱转，声音大扰民，不好带着她去酒吧ktv。
不自觉就带着她往这边来了，就算是带着她来给他妈看看。
她就是她爹忘不了那个初恋的女儿。
如果他妈知道现在他跟他爹一样，还帮着那个人养女儿会不会骂他没出息？没良心？应该会的吧？
每次傅慵想要做什么狠心不管心生动摇的时候，总是会被她的一些言行给堵回去，比如现在某人怕他掉下去牢牢拽着他衣角的那只小手。
“哥哥？”
“哥哥你别难过。”祈惹踮起脚，少年实在太高了，她拍不到少年的肩膀。
松开他的衣服，两只小手转而拉住少年宽宽大大的手掌。
两只小手绵软发热，握着他的大掌，傅慵眉头轻蹙，措不及防的亲近，他低头看着小姑娘的脸蛋。
哥哥的手太大了，惹惹的两只手才能完全牵住。
他的手很冰，不知道是被风吹冰的，还是本来就冷。
“哥哥不要难过，惹惹会一直陪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