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璟没问她错哪儿了。
她也没说。
盛皎月下意识说了认错的话,有时候太子心还是软的,认真诚恳认个错,他不会再追究。
她以前使过许多次这种手段,眼泪汪汪看着他说自己错了。叫他不好意思再继续深究。
卫璟捏住少年的下巴,慢条斯理帮他擦拭眼尾的红润,冷冷吐字:“不是每次用这种把戏都管用。”
盛皎月被捏着下巴不敢动,像被捏住后颈的笼中兔,任人拿捏。
她识相的不说话。
卫璟松开手让他自己将今日在水粉铺买的这堆东西带回盛家。
盛皎月心说让家里人瞧见她无法解释,然而能叫太子收手已是不易,多余的条件她不敢再提。
盛皎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裳,抖着手慢慢穿戴整齐,她脸上氲氤着淡淡的粉红,神色看着还有些仓促。
掌柜在门外听着里间的动静,心头微跳,尤其是小公子那声急促可怜的求饶声,叫掌柜整个人楞在原处。
这声音听着就不对劲。
骨头都麻了。
娇娇软软。
掌柜的用眼也看得出这两位公子身份不俗,来头不小,弟弟看着比兄长还精致貌美。原以为是兄友弟恭,不成想还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啧。
青天白日,在他这间铺子里就干了起来。
还真是急不可耐,一刻都等不得。
门被打开,两位公子虽看着都整整齐齐,可貌美漂亮些的这位小公子看上去似乎哭过。
掌柜默不作声垂下眼皮,心想这也不奇怪,个子高些的男人,气势很强,迎面扑来上位者的掌控感。
身材高大,五官俊俏,看着就有劲,那档子事情上能把人搞得要死要活也不奇怪。
只是到底还是年轻,只懂蛮干,不懂心疼人。小公子都怕成什么样了?也不晓得收敛些。
掌柜的只希望他铺子里这些衣裙没有被糟蹋,染上些污秽之物,可就难办了。
不过好在这位客是个大方的主儿,挑过的衣裙全都买了下来。
掌柜做了单大生意,欢天喜地将两位难得一见的俊俏小公子送出门外。
—
盛皎月回到府里,洗漱更衣过后急匆匆去了父亲的书房。
她冒名顶替了哥哥的身份,这件事真的快要瞒不下去了。
她现在就好像一只脚已经踏在悬崖边,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七八日未见,父亲似乎病了,书房内有淡淡的药香,父亲抵唇咳嗽了几声,忍住喉间的痒意,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哥哥已经回来,一会儿你去后院看看他。”
盛皎月心里高兴,点头说了个嗯字。
盛暄又说:“不过你哥哥如今还不能和你换回来。”
他眼神复杂看着女儿,当初心狠将女儿送到东宫,不仅是胆识过人,也是舍不得那么好的机会。
要在太子身边安插自己人,太难太难。
盛暄当初想的也简单,等儿子身体好转,就把两个孩子换回来,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儿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有一年差点熬不过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