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生想一想他的发妻郭五娘子，他觉得一切似乎没那般的难熬。
一切跟孙福生想像的一样。他在这一个孙家的下人院中还是吃不饱。他在两天后就被小管事喊话换工作，他要去送夜香。
孙福生没有争论什么。
孙福生就是老老实实的送夜香。直到在庄子上他见到郭五娘子。彼时的郭五娘子比他大三岁。可瞧着模样郭五娘子似乎比他大上六岁，这一说出去都会有人相信的。
孙福生瘦瘦小小。
可这些年重活锻炼下来，他干起活来还是挺利落。
当然不利落也不成，那些小管事盯他盯得紧。这是丑寡妇的意思，就是想活活的折腾他。最好他是早早的夭折掉。可孙福生的命硬，就是一直没死。
对于孙家，对于娘亲的族人们，孙福生一个都不指望。
孙福生对于这些人全是恨意，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恨意。
可惜，孙福生还是不敢表现出来。
孙福生能做的就是装傻子。
送夜香到庄子上。
这只是一趟活。他接下来的日子就被留在庄子上继续干农活。因为丑寡妇不想在县城看见他。最好让他一辈子当一个没出息的佃户。
孙福生心中也乐意留在庄子上。
孙福生见到郭五娘子。
他知道，他最初给郭五娘子的印象并不好，他太瘦，个子不高。整个人瘦瘦矮矮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十年的少年郎。
可实际上呢，孙福生十三岁。在这一个时代里已经能成婚，能作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这是一个人均寿命三十五岁的时代。这是一个早早成婚的时代。朝廷规定年满十四岁没成婚的，那都要纳税。当然，那是民籍。
若是奴籍，奴隶算人吗？
在官府眼中奴隶不算人，只是主家要给官府纳赋的活牲口。
孙福生知道的，丑寡妇想卖掉他。
只他爹孙元起如今是官，可能也顾忌一点名声。可真正等着丑寡妇的哥哥今年再升官一级后。他爹为了巴结丑寡妇的哥哥。
他爹哪还会顾及他的死活？
大晋朝统治着整个西南方。
这一个天下社稷三分。大晋朝不是最强的一个朝廷，而是一个最平均的朝廷。
北边的朝廷更穷，武力却是最利害的。南边的朝廷最富裕，武力却是软弱的。于是，大晋朝就跟南边的南唐一起联手，一起对抗北边的北汉朝。
“你一个小哥儿干活不用这般出力。你再这般出力下去，你就要没命了。”郭五娘子的话在孙福生的耳边响起。
孙福生抬头，他看见郭五娘子在跟他说话？
孙福生伸手指一指自己。他知道的，郭五娘子乐意接近傻一点的人。重活之前，孙福生还问过郭五娘子为什么？
郭五娘子说这是她大哥教导她的。
因为郭五娘子不聪明，所以，傻一点的跟她玩一块儿，她才不会被人欺负的。
事实也是如此。郭五娘子就是因为傻傻的才会被拐子给拐卖了。
后来的郭五娘子一直记着他哥的话。
孙福生在重活之前，他能跟郭五娘子相处的那般好，可能那时候的他就是郭五娘子眼中的一个傻子吧。
“我不干活，我没饭吃。”孙福生这般回道。
说完话，孙福生继续干活。孙福生能不想偷懒吗？可孙福生知道偷懒的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