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屏幕陷入黑暗。
沈简收回手,“好了,说吧。”
顿了顿,他随意补充了一句,“抱歉。”
一般情况下,下属观看两位领袖单独会面的影像情有可原,但他面前这?一位的领地意识可不是一般的强。
以防他再嘲讽两句,沈简很干脆地切断了这?个?机会。
领袖被?呛了一句,却没有什?么愠色,只是把茶杯放在杯碟上,眼神冰冷地盯着沈简。
“你答应了。”他平铺直叙,用了陈述句。
“你答应了那个?,哦,称得上损毁你人格的解决办法。”他冷静地总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领袖直视沈简,“我一直没有建立无湮塔,所以我可以选择流浪;我可以侵占其他人的意识,但自始至终我没有放弃过所谓的那一点点人格。”
沈简颤了颤睫毛,头却一厘米都没有低下去,也注视着领袖。
年轻一点的领袖好像已经完全说服了自己,很流畅的接了下去,“命我们不是早就不要了吗?”
领袖淡淡地问,“但无湮塔不是比你的命更重要吗?”
沈简不说话了。
领袖重新问了一遍,“你甘心吗?”
“不。”沈简很快说。下一秒,他站起来,将繁复紧绷的领口扯开一点,然后走到领袖身边,像第一次见他一样跪坐下来蜷缩在领袖膝上。
领袖没动?,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手扶在扶手上,稍微垂着眼看他。
年轻领袖半长的发?丝遮挡了他的表情。
“……沈简。”沈简沉默了一会,轻声说。
领袖嗯了一声。
“我可以死掉。”沈简低声说,“我的无湮塔不能轻易死掉。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微微动?了动?,让更多发?丝落下来遮住他的表情。
领袖伸出手,将另一个?自己的发?丝拨到耳后,将其努力?的成果?摘走。
他垂着眼打量了一会被?迫露出脸的沈简,半晌,他说,“你说谎。”
沈简僵硬了一下。
领袖结着厚厚剑茧与枪茧的手往下掐住了沈简的脖子,强行让他抬起头来。
“说吧,什?么。”领袖审视着沈简,“看起来,另一个?世界的‘沈简’并没有察觉到你在说谎。”
否则,沈简不会到现在才产生一丝情绪失控。
“我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能比毁灭你心中最重要的无湮塔更坏,怎么,你不敢做的事情吗?”领袖的声音越来越低。
沈简摇了摇头,这?一次他垂下了眼,一只手搭在领袖掐住脖子的手腕上,却好像又不太敢真用力?。
他感觉到领袖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