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许因墨却意外的干脆,“或许这次尖塔会议结束之后,我们就可以开打了,boss。”
于是,沈安明显观察到boss墨色的眼眸微微加深,神色重归冷淡,从十分难见的轻快状态折返冻土。
许因墨那个该死的玩意说了什么?先生好不容易的放松……
他最好祈祷是正事,否则他的f号实验室下一个种地的样本实验题,就是姓许的垃圾。
沈安冷漠的想。
“为什么?”沈简摩挲着轮椅圆润的轮胎,平静而温和的询问。
“一些要走无湮塔的消息,”许因墨语义模糊的强调,背靠在一件狭小杂物室的门后,指尖夹着快要燃尽的不明能源烟支,被少许陈旧灯光照射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他紧接着再次补充强调了一遍:“非常好玩。”
沈简眨眨眼,轻巧地侧视一眼沈安,打了个手势,对方立刻收敛了所有表情,带着所有文件,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
“是可以代替你如今任务的消息吗?这么重要?”沈简困惑地问,他如今已经十分了解他的下属。
若非必要,任务期间,他们恨不得脚不沾地争取卷死一切同僚,更别提有时间给沈简打个私人电话闲聊。
“啊……是可以交十个投名状的消息。”
沈简沉默了,墨黑的瞳色彻底沉入冻土,静静凝视着一片光滑的合金桌。
他在评估。
他在进行取舍。
他在分析这个情报的来处,分析他的战区和他的无湮塔之间的关系。
沉闷的寂静弥漫,通讯耳麦中细微的摩挲和敲击声不停撞击许因墨的耳膜,他闭着眼睛双拳紧握,慢慢忍耐汹涌而细密的被审判感。
……毛骨悚谈。
但他甘愿忍耐。
片刻后,他听到他的boss通过耳麦略带失真的声音:“那么,你回来吧。”
支撑身体的力道骤然放松。他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你觉得,无湮塔,这次来的是谁?”
白瑞闻言轻轻抻了抻自己手工绣制的唐装袖口,神情漫不经心地将瓷器茶杯放在小矮桌上,“或许是沈安?战场不都是他出面?”
昏暗、昏沉的,四四方方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规矩森严的、规整苛刻的华国古世纪府邸。
——【中世纪】在尖塔的私人领域,自从首日无湮塔对它下了战帖,所有组织便默契地将【中世纪】排除在活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