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房间尽头的床榻畔,将她轻轻放下,然后勾起床上叠的整齐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并将四个背角向内侧扣紧。
谢予辞有条不紊、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些后,旋即毫无留恋的转身向门外走去。
待走出房间后,又紧紧的仔细的关好了房门。
做完这些,他转过身来,目光无悲无喜的与院落角落静立等候他不知多久的晚青对视了一眼,然后用眼神示意她跟他离开。
晚青同样沉默的跟跟他离开倚凇居,直到二人走到破月小筑中接待外客的外院中,谢予辞方才止住脚步。
他没有回身,亦不曾转头,只是淡淡的陈述。
“你有话说。”
晚青沉默一瞬,忽然问道:“主上。。。。。。她,当真是她吗?”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晚青虽未指名道姓,但他们二人却都明白其中的“她”究竟指的是何人。
谢予辞微微停顿,片刻后轻轻颔首,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嗯。”
晚青蹙眉,似乎是十分不解。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主上,会不会是您搞错了?”
谢予辞却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略带一丝怅然的微嘲。
“断不会错,她便是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晚青却还是蹙眉摇头,不甚赞同的说:“主上,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之多。您最初不也曾误以为灵蓉便是您曾经在凡间所遇的那名叫‘虞阑’的女子转世吗?
说不定这个卓清潭,也只是与往圣帝君容貌气质相似之人而已。虽说上神形貌多有讲究,但往圣帝君当年毕竟早就。。。。。。”
。。。。。。早就已经神陨道消,死的不能再死了。
谢予辞缓缓转过身来。
他衣袂翩跹,迎风而立,神色淡漠却自信满满。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但是她,我必不会错认。更何况,当初我那四分之一神力和神魂之所以能破阵而出修成此身,便是因为卓清潭当时身处钧天崖秘境附近。
我当年是被谁所封印,不需赘述,你应当也知道。
这三界之中,除她以外,再不会有人能令往圣帝君太阴幽荧神骨所化的秘境结界动荡不安,将封印沉睡中的我惊醒。”
晚青沉默良久,忽而一针见血的道:
“主上,若她当真便是帝君,那你便更加不应当与她有所牵扯。上一世她害得您还不够惨吗?即便是临死前她都要摆上您一道,将您封印了九千多年。
若不是此番机缘巧合,恐怕此时此刻,您的神魂还被一分为四,永困于四大秘境中不得出。你为何还要将她带在身边呢?”
谢予辞微微一顿,片刻后,却忽而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再者说,如今她这般模样,莫非你还担心她能对我不利不成?便是我与她二人之间当真会有一人有危险,那个人,也必然不会是我。”
晚青却十分不给他面子的偏过头去,淡淡道:“。。。。。。那可就不一定了。”
“嗯?”
谢予辞挑眉看向她:“你在嘀咕什么呢?”
晚青静了一瞬,旋即破罐子破摔的再次转过头来,定定回视谢予辞,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