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松开沈春江,用带血的手轻轻抹了抹对方的侧脸,瞬间鲜红的血染到了那白皙的皮肤上,有一种妖冶的美感,他柔声道:“沈老师,给我一分钟,料理掉那个杂碎。”
“你要干什么。”沈春江心惊肉跳的抓住他的手,劝道,“君卿,你别冲动。”
君卿只朝他露出了一个嗜血的微笑,然后转身,捡起一块又长又尖的碎片,走向蜷缩在墙角,痛苦低吟的秦深。
他缓缓举起了那块碎片……
沈春江目眦欲裂,一个声音在心里呐喊,不可以杀人,杀了人,君卿这辈子就完了!
“君卿!”沈春江用尽所有力气的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颤声道:“我们回家……”
“现在。”
君卿身形顿了顿,轻轻摸上沈春江的手背,他沉默了几秒,喉咙微动,“好。”
沈春江被绑了一天,加上没怎么吃饭,手脚早就软了,才起身往外走,便有些发软的向后倒。
君卿一把捞住他,将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沈春江惊得下意识的勾住了他脖子,君卿爱怜的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阔步走出这间破出租屋。
他一到g市,便急着寻沈春江,找不到人都快急疯了,好在他此前偷偷给沈春江的手机安装了定位,这才一路寻找到这里来,没想到还是迟了。
君卿的目光落在沈春江那红肿起来的半边脸上,一看到那五个若隐若现的手指印,他就想把那个畜生千刀万剐!
他都舍不得打的沈老师,竟然被秦深那个杂碎打成这样。
他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将沈春江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立刻打电话给郑林。
“给我立刻滚回来!”君卿关上车门,刻意的走远了两步,才寒声吩咐,“动用所有关系,不管你是把那野狗弄进牢里还是精神病院,打点一下,让他后半辈子,都给我生不如死。他只要敢好过一天,我唯你是问!”
狠声吩咐完,怒得一把摔了手机,然后大喘了两口,平复好情绪他才回了车上。
沈春江像猫一样,安安静静的缩在椅子上,一双凤眸失神望着窗外的夜色。
君卿看着他的侧脸,心如刀割,他轻轻的捧过沈春江的脸,语气坚定又温柔的说:“沈老师,不要难过,就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说到最后,君卿眼眶忍不住微微湿润。
看见他一副难过到快哭的样子,沈春江倒是微微笑了,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平静的说:“我哪有这么脆弱,只是有些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狗东西会有报应的。”君卿说完,朝着沈春江的唇轻轻吻了一下,“我们回家,洗澡,吃饭,睡觉。”
到了家里,已经接近一点钟,君卿在路上已经订了东西,让沈春江填了一下肚子,就把人带进了浴室。
此前灯光昏暗,君卿这才看清了,秦深在他身下留下了怎样的印记,脖子到锁骨那一片,全是青紫,还带着血液已经凝固的的咬痕,洁白美好的珍珠垂在颈间,显得格外割裂。
他只感觉心底的怒火又烧了起来,那盯着沈春江脖子的眼神瞬间变得要吃人。
沈春江掌心微微覆住他的眼睛,哑声道:“别看了。”
君卿一把扯开他的手,将人抱着放在了洗漱台上,然后他打开花洒,热水瞬着两人的头顶倾泻下来,呼吸都淹没在了水中。
当君卿的唇落在他的脖子上时,沈春江微微后仰了一下头,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许。他能感受到君卿吻得很轻,舌头很温柔的舔舐,就仿佛一头小兽轻轻舔舐它受伤的同伴,帮它抚平那些伤痛。
君卿也在帮他抹去那些糟糕的记忆。
将秦深碰过的地方,悉数覆盖上自己的印记后,君卿便没再动作,而是帮着沈春江把澡洗干净,然后抱着人放到床上,自己才坐在客厅处理起手上那道沾了水的伤口。
刺得不深,被热水泡过,皮肉已经外翻,君卿面无表情的拿过酒精淋了一道,然后抖上一点帮助愈合的药粉,随意包扎上。
情绪郁结在心里,让他很想抽烟,但一想到沈老师其实并不是很喜欢烟的味道,他就忍下了这股冲动,拿着烟在鼻间反复的嗅闻。
半夜两点的时候,郑林的消息传了过来。
“秦深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回来了,主治医生说,这辈子,他作为一个男人,大概……就废了。”
君卿听懂了他的意思,捏着手机不由得畅快的勾出一个笑,他看着墙上滴滴答答的时钟,淡淡的说:“继续,让医院出具一份精神状况异常的诊断书,我要让他进去前,成为一个彻底的疯子。”
对面的郑林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君先生,秦深的家人报警了,现场有你和沈教授的dna,根据秦深的受伤程度,可能,会有人上门来走一下流程。”
“知道了。”君卿说完,将电话挂断,随手拉开茶几下的抽屉,将这只手机扔进了抽屉里的一堆手机中。
他轻手轻脚的进到卧室,没敢开灯,怕扰醒沈春江,在一片星空中,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轻轻的钻进去,将那个人拥入自己的怀里。
“怎么这么晚。”沈春江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君卿一顿,“沈老师你没睡?”
沈春江翻了个身,有些心安理得的窝进他的怀里,闷声道:“半梦半醒吧……总想着你怎么还不来,没睡得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