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殊恰逢其时的清场,将沈春江带了出去。
两人来到无人的走廊转角,沈春江都还有些惶惶的,回不过神。
君殊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沈教授,君卿失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你来说,是一个逃脱他绝佳的时机。”
沈春江沉默着没说话,他听不清面前这个男人在说着什么,他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君卿的话以及他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他生气沈春江不认识自己了,可是梦是相反的,结果是他,不认识自己了。
“他的性格我很了解,对某些事情的看法很偏执,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以定义为疯子。”君殊还在继续攻心,“你跟他身边不会有好结果,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并没有多少旧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春江觉得他很是聒噪,忍不住皱眉冷声质问。
“远离他。”君殊冷淡的看着沈春江,“医生诊断,他的记忆,也许会恢复,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恢复。你就借着这个机会,从他世界里消失,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边缘化人物。”
沈春江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只感觉像从冰箱拿出来的啤酒淋在了他的胸膛上,急促的冰冷让心脏猛然收缩,叫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不愿意呢。”沈春江沉声回答。
君殊没想过他是这幅态度,眉头狠狠的颤动了一下,转而紧皱,他语气也变得冷冽起来,“你要明白,君家不需要一个被情爱所掌控的废物,更不需要一个为了男人反抗家族的白眼狼。”
这番话,近乎威胁。
沈春江也是到现在,才粗浅的知道君卿背后的家族有多大,以前只觉得他家境不差,也没有深入了解过对方的家庭,因为每次聊到这个话题,君卿要么不想说,要么把沈春江的注意力转走。
他不喜欢,沈春江以后再没问过。
直到君宴的出现,他才明白过来,君卿在家里的地位可能很尴尬,他是私生子,君殊和君宴都不待见他,他孤立无援的,从那个冰冷的大家族长大。
见沈春江还不肯表态,君殊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个人支票,“这是99万,当做你的精神损失费,拿上这些钱,有多远走多远,父亲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希望你,看清楚局面。”
说完,君殊将支票拍在他胸前,就抬腿离开了。
沈春江捏着这张支票,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他还想返回病房,那两个黑衣人已经死活不让他靠近了,方哲也没有在里面,君卿算是被君殊的人彻底的控制了起来。
沈春江只能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中,他在沙发上呆坐了一天,太阳升起又落下,光暗交替,最后只余一室清冷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