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晚又要不理他了,路恣诩补充道:“你不答应我就一直叫。”
“行行行,我答应你,什么事?”司晚实在是拿路恣诩没办法。
路恣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面包和一罐牛奶,示意司晚吃掉。
司晚不想,但路恣诩的眼神里就是不容拒绝。
看到司晚吃完,路恣诩这才满意,再也没有闹,安安静静过完了一下午。
但司晚心情依旧郁闷。
回到家,黄玉荣果然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司晚就站在门口,静待审判。
“解释一下吧。”黄玉荣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气焰。
司晚不想过多解释,只回:“这次状态不好,对不起妈妈,下次不会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黄玉荣立马被点燃,手指关节猛的敲了几下茶几,“你自己就没什么具体要解释的?那些错的题难道你没做过吗?考试前给你的资料你有没有用心做,啊?”
司晚被这句话噎住,默不作声。
“又是这副鬼样子,稍微大声点就耳鸣了?回答我的问题。”黄玉荣不耐。
司晚不敢说自己压根儿没写,只说:“对不起,妈妈。”
黄玉荣抄着手,“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女儿,天天把你捧在手心里照顾,结果呢,这成绩一次比一次低,干脆别上学了,迟早搬砖去吧!”
司明宇不在家,两人的气氛到达了燃点,但只是黄玉荣燃了,司晚一个劲儿的道歉。
看了眼时间,黄玉荣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错题本和一本练习册。“算了算了,老规矩,自己去写反思,然后交给我。把错题抄十遍,背下来,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还有,这是我费了好大劲找来的上一届状元的错题本,你给我好好背下来,这本练习册也做完,半个月之后我检查。”黄玉荣没用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不容拒绝。
司晚不敢违背黄玉荣,见黄玉荣已然松口,立刻结果,回了房间。
晚上司晚坐在书桌前,放空,抬头望着眼前的一片星空,零零散散有几颗星星在闪烁,盯着盯着,眼前居然出现了路恣诩的面庞。
路恣诩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小妹妹,没良心。司小晚,没良心。答应我一件事。醒醒。快吃。给你。懂了没?……”脑子里闪过和路恣诩点点滴滴,短短一个月,司晚居然对路恣诩产生了些许依赖感,期盼他对自己的好,也期待着他对自己那些无头无脑的话。
想着想着,嘴角不禁上扬,笑的灿烂。
司晚躺在床上,闭上眼,想着睡一觉就好了,带着这份欢愉沉沉的睡过去,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可现实往往与所期待的背道而驰,司晚越是想快点睡着,黄玉荣的苛责在脑海里回响地就越强烈。这声音中夹杂着人群的三言两语,全是夸赞司晚的,黄玉荣在外有意无意像别人贬低司晚,而人们往往为了附和,一直说着司晚可以之类的话,这无疑是另一种打击方式。
黄玉荣常说:“所有人都说你很厉害,所以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可司晚知道,这不过是满足黄玉荣虚荣心的一个借口罢了,作为一个曾经的特级教师,黄玉荣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不在山顶。
司晚被这些声音击溃,辗转反侧,最后一夜无眠。
凌晨,司晚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头埋在□□,双手捂住耳朵,努力将这些讨厌的声音挤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司晚无奈地看着书桌上躺着的一堆,转头再看着窗外的夜空,不自觉留下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