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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短暂地在客栈中休息了会儿,温迟迟便跟着宋也到了驻扎的军营处,接着便是几日几日地见不到宋也。便是回来,也是半夜三更压在她身上,第二日天不亮就走。
军营里头很多暗卫与将士,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也只得待在军营中,只听说听头似乎是在打仗,战事似乎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不消半个月,宋也打了胜战,便带着她踏上了回京的归途。
温迟迟坐在了马车上,揉了揉酸软的双腿,见着宋也跟了上来,想起了昨夜的荒唐,耳尖飞上了一丝薄红,她掀开车帘,不自然地将目光挪到了外头。
就这么挑着帘子看了一会儿,实话说,北边的风光很是磅礴壮丽,是她在水乡见不着的。一时走了神。马车又走了会儿,便见着前头有接应人马,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排列得蜿蜒在长河落日之外,见不着尾。
温迟迟的目光却落到了前头马车后边驮着的一张巨大的笼子上,只见上头用一张黑布盖着,瞧不见里面的光景,温迟迟却想起这几日的事,心内蓦然一紧,隐隐地察觉出了不对劲。
宋也见着手上的糕点递出去已有半天了,温迟迟还没接着,不由地蹙眉,顺着她的目光往外头看过去。
跟着温迟迟看了会儿,宋也便用修长而又微凉的指尖将帘子挑了下来,淡道:“不要看了,你夫君在这里。”
温迟迟回过头,捻了糕点咬了口,装载了满腹心事,面上却不显,只直勾勾地盯着宋也问:“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战俘。”宋也扫了眼温迟迟面上单纯懵懂的神情,压下了眼里的探究,呷了口茶道。
温迟迟瞧着便是一副对战俘不感兴趣的模样,只将糕点送进了嘴中,便恹恹的,也没吃第二口。
“你往日里头不是很喜欢板栗酥?味道不好?”宋也捻了一只放了嘴里,没吃出来味道有什么不一样。
温迟迟喝了口水,摇了摇头,“天热,马车上又闷,没什么胃口。”
宋也将手上的书放了下来,亲手给温迟迟倒了盏,掀唇讥讽道:“娇气。”
温迟迟:“。。。。。。”
她小口小口地喝茶,没再言语。
晚些时候,宋也果真令队伍停下休整。
今日日头好,中午的太阳很是毒辣,如今太阳落山了,刮过来的风竟还有丝丝凉爽之意。
宋也扶着温迟迟下了马车,放眼望去,天色将黑未黑,橘红色的霞光消失在天际之时,夜晚的深沉之色便压了过来,细看天边处还有一抹鱼白,往上便是一弯明月,几粒星子。
底下有随身伺候的仆人搬来了两只小杌子,温迟迟与宋也便坐了下来,温迟迟盯着不远处的铁笼瞧着,随口问道:“他们成日被罩在黑布里头,不会喘不过气吗?”
温迟迟等了一会儿,不见宋也回答,便回眸看了过去,只见宋也死死地盯着她,细看不难发现,那双瑞风眼眼梢还吊着几分讥讽之意。
温迟迟不安地攥紧了衣裳,轻声道:“我不过是问了几句。。。。。。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没有不妥,”宋也道,“我只是不喜欢女人过分啰嗦。”
温迟迟抿了唇,不再说话。
宋也瞥了温迟迟一眼,而后道:“前几日我在打仗你也知道,与突厥算是一场恶战了,我能速胜,也花费了不少力气,身上的伤你也瞧见了。”言下之意便是叫温迟迟多瞧瞧他,多疼疼他。
温迟迟却骤然捏紧了手指尾骨,原来是在打突厥。当初听阿史那依的意思,不是付荷濯在战场上领兵杀敌的么?为什么又是宋也领军出战了?
而自从她到了军营,便再也没有见过付荷濯,便是进京在践行的武将中都没有见过他。既是与突厥一战,那么在为当朝宰相践行之时,他身为大将军不会不来。
若是没来,便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遭了不测,二是。。。。。。。温迟迟脑海中骤然跳出了那只铁笼的模样。
温迟迟后背有些发凉,好在宋也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只是将她搂在了怀中,埋在她绵软的胸口,轻轻嘶了一声道:“伤口疼,你揉揉。”
手轻轻地触在宋也的后背,才摸上便骤然收了回来,温迟迟凝眉道:“既是伤口疼,又怎可摸呢?得回马车内瞧瞧是不是伤口又绷了。”
宋也深深地看了温迟迟一眼,嗯了一声。
在温迟迟换药的时候,宋也的手轻轻地点在了她的手面上,漫不经心地道:“我只同你说过这些伤口伤的不深,只是看着狼狈,要不了命。但我没跟你说过,其实很疼的,时时刻刻都疼。”疼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嗯,我知道。”温迟迟心中有事,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我会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