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你现在在哪儿？
温以凡：我在上晚自习
桑延：坐标
温以凡：4303
桑延：我打完球给你送过去。
又在打球？可是……温以凡翻开备忘录，这节课不是他们班实验课吗？桑延他们专业因为专业性质，对上机要求特别高，今晚的上机实验排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本来她还想，如果桑延不介意的话，她可以下课了多在教室待一会，等桑延下课了再去找他的。
温以凡：那麻烦你了。
桑延：给我占个位儿
桑延：打完球累，我趴着睡会儿
温以凡：嗯
班里人陆陆续续来齐了，温以凡默默把书往旁边推了推，尽管一直以来根本没人坐她旁边，但她还是以防万一地多占了个位置。
突然回想起高一的时候两人坐同桌的场景，那时候两个人还很幼稚，桑延会像个没长大的小男生一样，暗戳戳的调侃她，尤其是在她最不擅长的物理课上。
“温以凡，天体运动的公式会背吗？”
“温以凡，你这个受力分析是画了个十字架吗？”
“温以凡，你上物理课之前先把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怎么不理我？温霜降！”
思绪拉回，墙上电子时钟上的数字不断变化着，已经快七点半了，温以凡突然想到之前在《小王子》上看到的一句话。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
Ifyousayyouwilleatfouroclotheafternoon。
从三点钟开始。
Sihreeoclock。
我就开始感到快乐。
Ibegantofeelhappy。
时间越临近。
Thecloserthetimeis。
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Ifeelhappierandhappier。
吱呀一声，后门被轻轻推开，温以凡下意识转头，熟悉的身影落坐身边，同时落下的，还有她的保温杯。
“谢谢。”她压低声音道谢，也压抑住心尖的雀跃。
桑延懒懒地哼了一声，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他身上还是那件白T搭红色球衣，不过看上去好像洗过，她小心翼翼地凑近，果然问到了洗衣液的清香。
心跳乱了节奏，多媒体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像是没了顺序在她眼前乱晃，本来是她很擅长的专业，突然变得像多年前自己听不懂的物理课一样，让她觉得煎熬而无味。
“下面这个问题，我们找个同学来回答一下。”带着眼镜的老教授大手一挥，班里几十双眼睛顺着教授指着的方向转过身，看向最后一排的两人。
“最后一排那个趴着睡觉的男生，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