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意识回笼之前,手上就已经有了动作。
手中的杯盏瞬间飞了出去,但在看清来人后,江慕寒眸中的杀意淡了不少。
于是那飞来的杯盏就在擦过四喜的耳畔,在他身后撞上了轿子的木楞,应声碎裂开。
腿软了的四喜瞬间就跪在了地上。
这这这他知晓督主起床时脾性甚是大的,但也没有今日这般要杀人似的啊。
吓得四喜慌不择路地爬到了江慕寒腿边,在瞥见他手心中攥着的明珠耳坠时,陡然就想起了今日路过梁城西街时,督主多看了一眼的那个蓝衣少女。
四喜脑袋不灵光,只把那姑娘当作是这耳坠的主人,忙不迭地说道:“督主可要四喜将那小姐带来?”
闻言,江慕寒的脸上浮现了个凉薄的笑,他垂下眸色微淡的眼眸看向跪在自己身边的四喜。
他显然是怕极了,都恨不得抱着江慕寒的一双锦云缎面长靴,然后将时南絮带到他面前。
四喜一抬眸就见自家督公语气凉凉地含笑问他:“寻来给本督做对食?”
纵然当年净身时,他习得缩阳之术,行房无碍。
但寻常清白姑娘家,何必与他这等诏狱里爬出来的手染鲜血之人牵扯在一起。
这话一出来,四喜就开始觉得不对了,忙磕头认错。
江慕寒抬腿撇开了抱着自己腿告饶的四喜,冷声道:“往后不要起这等歪心思。”
只是
思及当年的事,江慕寒便觉心间闷着郁气,连心尖都在疼痛,手心的明珠被压着嵌入了皮肉,硌得生疼。
想到这里时的江慕寒敛眉垂眸,“本督吩咐你去寻的人,可有音讯?”
听了这话,四喜又开始磕头了。
前些年督主掌握朝中大权后,就开始命他寻一个耳后有朱砂痣的姑娘,说是家住在一处山谷附近,若是寻到了有重赏。
可这寻人就像是在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看四喜这反应,便知晓没什么音讯了。
江慕寒也不再问了,神情疏离冷淡地让他出去,不必再来扰他。
昔日作呕的一幕幕又开始在眼前纷乱了起来。
他眸中杀意陡显,眼眸却阖上了,收敛起通身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