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絮接过愠香递过来温好的莲子桂圆茶,饮了一口问她,“父皇他”
剩下的话,时南絮没有说出口,愠香伺候她这么久了,自然是清楚的。
愠香收好帕子,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结果看愠香的神情就可想而知了。
安庆帝不喜胡姬,本就是北地进献过来的,因着那时朝中压着,且是北地央着议和这才收了她。
毕竟算是送来和亲的,而且安庆帝深知自己不过是个傀儡皇帝,左右不得首辅决议,便这般不甘地纳入了后宫。
想必是萧北尘为着胡姬求到了父皇面前,然后被直接赶了出来。
连九五至尊都不加以理会,旁人又怎敢施以援手。
时南絮忽而觉得心口有些发闷,眉头紧蹙了起来。
原书剧情大纲里,一句话便概括了萧北尘所有的经历。
轻飘飘的一句“少帝年幼时期在宫廷中饱受折磨,却仍然心性纯善”就揭篇而过,但这却是萧北尘十来年日复一日的折磨。
越想,时南絮就觉得心中越发沉闷了,也不知是不是雨夜的缘故。
愠香看到时南絮这般模样,一时间也不敢多言。
一直到罩子里的蜡烛发出了吡啵的细微声响,时南絮起身下了榻,从匣子里取出了一枚玉佩,放到了愠香手中。
这是一枚刻着凤凰纹样的玉佩,下面系着的穗子也是玉线。
“愠香你拿了这东西,去太医院寻晏太医,为胡姬开几副药罢,权作从本宫的库房中取。”时南絮低声嘱咐着她。
思及什么,时南絮又添了句,“让晏太医慎言,切忌说出是本宫所为。”
愠香办事沉稳,这种事交给她时南絮是放心的。
至于晏太医,是安庆帝特地拨给她日常来诊脉的太医,医术了的,口风也紧。
也不用担心暴露自己。
该做的时南絮顺着自己本心都做了,胡姬能不能熬过去全看她自己了。
坐在桌前再也难以入睡的时南絮叹了口气。
沉默着在殿中点上安神香的忆画听见那声轻轻的叹息,出声劝慰道:“殿下,您这般心善,不必挂心了。”
整个皇宫里,大抵只有静养病弱的安柔公主,愿意淌这趟浑水了,也不必担忧被安庆帝知晓了而后责罚。
也就是公主心软纯善,换做是旁人,不去落井下石都算好的了。
淋得狼狈不堪,犹如丧家之犬的少年一路跪到了太医院门前,宫门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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