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脸色一僵，垂下银白的眼睫，颤着声音:“那好吧……”
等到小鲛人走后，文疏雪狠狠剜封惟风一眼，语气不满:“你怎么那么凶，在别人地盘你还这么嚣张？”
“我说大小姐诶，我方才看得真真的，她就是故意往你身上撞的，此鲛人绝对有猫腻。我哪儿放心让你跟她走？”
文疏雪将信将疑，带着疑惑看向莫岭长老。
莫岭长老会意解释说:“这是族长的独女，也是下一任族长。”
“她看上去很怕人的样子？”
“唉，此事说来话长。银铃降生之时恰逢南海百年难得一遇的雪寒天，故而落下病根，身子虚弱。族长溺爱幼女怕她劳累，近几年才让她出门。”
“那她刚才为何要撞我？”
“这……老夫也不得而知啊。”
……
文疏雪坐在大大的扇贝之上，蹙眉沉思，她轻轻阖上双眼，整理脑中混乱的思绪。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封惟风见状问道。
“不是，”文疏雪轻抬眼皮，“你不感觉很不对劲吗？”
“何处不妥？”
“倘若真正的鲛珠可以封印波悬之眼，那么盗窃者为何要伪造一个假鲛珠拍卖呢？岂不是拿回南海就被拆穿了？如果轻易就拆穿，他还如何以假替真？”
“说不定他伪造假鲛珠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然后趁机跑路？”他猜测。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文疏雪问:“这鲛珠除了能封印波悬之眼，还有何用处？”
莫岭长老:“鲛珠身为鲛族至宝，除了能稳固南海安稳，还有解百毒以及起死回生之效。”
封惟风立马来了兴致:“能解百毒？”
“还能起死回生，这么厉害？”文疏雪惊讶。
“是啊，从前西荒的一位神医死了道侣，用尽各种药材和法术都救不了。他听闻鲛珠有起死回生的神效，就来南海请求。”
“鲛珠放在他道侣心口，那女子竟然真的睁开了双眼，只不过鲛珠一旦离身，那女子会再度变回尸身。”
“可惜鲛珠只有一颗，若是给了对方，我们南海就要遭罪了。”
“怪不得有这么多人觊觎鲛珠。”文疏雪点头。
不一会儿，藻宁殿传来声响。
一个绿眼睛的小鲛人端着三盏茶送上桌，轻声说:“族长让我特意泡了本族的珊瑚茶款待二位和长老。”
莫岭长老惊喜万分:“白珊瑚茶可是本族珍品，族长竟舍得拿出来。”
小鲛人欠了欠身:“各位慢用。”
继而她转身离去。
文疏雪端过所谓的珍品白珊瑚茶，凝视着一个“假”字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她眉心紧蹙，目色幽深。
封惟风注意到了她的神态，胳膊肘顶了顶她:“你愣神呢？”
她回应:“这茶……不像真的白珊瑚。”
她尽量委婉表达这茶是假的，毕竟当着鲛人族长老的面儿说他们族长拿假茶招待客人挺没礼貌的。
封惟风闻言端起一盏茶，轻抿小口，露出与文疏雪还要难看的表情，他神色严肃不已，说道:“这茶里放了忘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