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
两秒。
三秒。
阮漠寒突然伸手,从背后绕过简烁,像一个拥抱,绕过简烁的肩膀。
然后手抬高,轻轻的,落在简烁头上。
至亲,至柔,像一片羽毛。
简烁触电一样弹起来:“摸个屁,有病啊。”
阮漠寒的手垂下去,头也垂下去——
其实刚才再次摸简烁的头,是她对简烁的一次试探。
她就想看看简烁现在,对被摸头这件事有多大的反感。
去见了柏静娴以后出现这样的反常,那么简烁越反感,不就说明她对柏静娴的依恋程度越深么?
那个简烁当作母亲一样依恋的女人。
还与聆音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关。
阮漠寒当然生气了,但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只是抬起头,面无表情看向简烁:“我摸你的头,是让你知道我真没有生气。”
“我像生气的人么?”
简烁想了想:“不像。”
手的抚摸,那样轻柔的动作,一个在生气的人,怎么可能做的出。
阮漠寒语气冷冷:“知道就好。”像万年不化的寒冰。
简烁“哦”了一声。
阮漠寒:“说吧,你去找柏静娴干嘛?”
简烁撇撇嘴,又靠向背后的墙壁。
这样的视角,她只能看到阮漠寒的一个背影,浅棕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窗外好像要下雨了。
“她找我的。”简烁在阮漠寒背后嘟哝一句。
“找你干嘛?”
“她说……她孩子的情况不太好。”
“那找你干嘛?”
“她说我也是她的孩子,想看看我,安安心。”
“你就去了?”阮漠寒问:“连续两天?”
简烁不答。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嘻嘻哈哈,天真残忍:“你说她孩子要是没了,是不是很好玩?”
“像气球一样的肚子,噗一声,瘪下去。”
她嘻嘻嘻的笑。
“别笑了,你明明知道柏静娴的孩子没事,不然早翻天了。”阮漠寒冷冷道:“我问你,连续两天,去干嘛了?”
“让她摸摸你的头,把你当成一直以来的那个小孩?”
阮漠寒一向平淡的语气,忍不住带了点嘲讽。
“呸!”简烁在她身后恶狠狠的否认:“谁要在她面前当小孩。”
“我就是去看看,她现在变成了什么德行,是不是又丑又胖,嫌死人。”
阮漠寒起身,再次走到窗边,摸出一支烟。
没点,左手横在胸前拖着右手肘,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