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瑜的车子是从高速收费站方向驶来的。
于悠有些惊讶，“你今天没在公司呀？”
难怪，中午游戏公司的外卖订单里，没有程之瑜爱吃的烤鱼、孜然羊肉、土豆牛腩或者黑椒牛肉粒。
程之瑜其实也很惊讶，这个时候会在路边看见于悠，他还是第一次见于悠穿这样的裙子，头发好像也特别弄过，比平时略微卷曲了一些，刚刚乍一看，他险些没敢认。
倒不是说平时的于悠不好看，只是今天过于令人惊艳了，这会儿他隔着车门和她说话，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
“是啊，我今天没在公司，上午就出去了，和投资商约了一起吃午饭，才从市区回来。”程之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于悠只问了一句，他就交代了一大堆，说完反应过来于悠还在太阳底下站着，赶忙往副驾那边倾了倾身，主动从里面推开车门。
“上车说吧，外面太晒。”
“不了不了，我已经在软件上叫了车，打车就行。”于悠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程之瑜眼尖的注意到，还没有人接单，立马问道：“你要去哪，我正好现在不回公司，没准顺路呢？”
于悠报出温泉度假村的名字。
程之瑜做出一个略显夸张的惊讶表情，“这不巧了，我刚好要去度假村附近一个别墅小区，给投资商送资料，和你顺路，你把订单取消了，我送你过去吧。”
于悠将信将疑地看向程之瑜，“真的？”
程之瑜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视线却避开于悠的目光。
准备在《万界客栈》里注资的投资商确实住在度假村旁边的别墅小区，但他中午已经和对方见过了，资料也早就亲手交给了人家，不存在什么去别墅区送资料的事。
气氛略显微妙，于悠隐约觉得程之瑜说的有哪里不对。
来不及细想，后面又有车子驶来，两人一直僵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于悠只得坐上车道，“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觉得这话略显客套了点，又小声补了一句，“哪天你有空，我请你吃夜宵。”
“好。”程之瑜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悄悄往于悠那边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那就这么说定了。”
从农家乐到温泉度假村这段路刚好要上一段高速，车速很快，一路上程之瑜不敢分神。
坐在副驾驶的于悠则没那么多顾忌，路上她悄悄看向程之瑜，可能是中午饭局比较正式的缘故，他今天穿了衬衫和西装，款式有些过于板正，如果穿在普通人身上可能会像是卖房子或者卖保险的，在他身上却不会，可能是颜值在那撑着，这身西装反而更让他添了几分干练爽利的精英气质，与他平时有些不修边幅的模样截然不同。
天气比较热，他的领带早在于悠上车前就解下来放到旁边的储物格，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从于悠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他的喉结与锁骨。
仗着程之瑜在专心开车，于悠的视线从一开始的悄悄打量，变得逐渐明目张胆。
程之瑜当然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被于悠目光扫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一样，让他忍不住心跳加快，紧张得浑身僵硬，不敢往于悠那边去看。
于是于悠眼睁睁地看着他耳根泛红，喉结也跟着动了一下。
意识到对方察觉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于悠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将视线移开，侧头看向窗外。
路旁的树木在飞速“后退”，前面依稀可见山的轮廓，温泉度假村就建在山脚，应该是快到了。
下了高速，于悠还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程之瑜终于能分出心神，透过后视镜悄悄打量她。
路上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当度假村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时，程之瑜不禁懊恼刚刚开得太快。
他头一次觉得，二十公里路竟然这么短。
“把我放在前面能调头那里就行，刚好你可以直接调头开出去。”于悠说。
“好。”程之瑜应了一声，车速减缓，快要开到地方时，忽然开口问道：“对了，你来这里是……”
“是大学同学聚会，大家约了一起来这里玩一天。”于悠飞快地解释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得那么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