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两家印染厂,国棉厂有十几家,这些都是国营厂,如今改革开放外商和港商都进来了,港商在这兴建了两个服装厂……”
叶冬青听的津津有味,频频点头,“那港商的服装卖给谁?国内?还是带回hk卖?”
“都卖。”李老太太抿了抿嘴,“就是他们卖的太贵。”
如今大家都喜欢时尚的hk货,虽然贵,但永远有人捧着钱去买。
不得不说,这会儿的hk电子产品,还是服装,都比大陆新潮先进。
叶冬青心里一闪,整个人都精神了,赚钱的机会来啦!
她学过画画,学过服装珠宝设计啊,虽然不精,但足以赚到第一桶金。
她心里很激动,看了一眼天色,“李奶奶,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等我回来再继续聊哈。”
而另一边,葛家就不怎么太平了。
葛文忠怒气冲冲的回到家,家人就急急的询问情况。
“是她推我下去的。”葛文忠一路走回来,感觉自己一身屎味,身上头发都脏的不行,特别难受,迫不及待的冲到水龙头下,从头到脚冲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皮肤通红,他才接过葛父手中的干净衣服,随手换上。
他将脏衣服随手往地上一扔,被恶心的够呛,冷着一张臭脸,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
问题是,这话没人信啊,葛家人面面相视。
叶冬青是什么性子?胆小怕事,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对葛文忠更是敬若天神。
葛父语重心长的说道,“文忠啊,家里没有外人,你就不用扯谎了,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可能想不开,是不小心失足掉进去的?”
葛文忠烦躁不已,这是什么话?“爸,我是你亲儿子,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一个外人?”
瘫在床上的葛母毫不犹豫的站队,“儿子,妈相信你,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是叶冬青笨手笨脚……”
她后半生还要靠这个有出息的儿子,至于任劳任怨侍候她的叶冬青,那是儿媳妇该尽的本分。
“她就是故意的。”葛文忠很不耐烦。
葛母看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好,“好好,是故意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开心。
葛文忠的心气稍平,指了指地上的脏衣服,“三妹,去把衣服洗干净,再熨烫一下,要弄的跟新的一样,不能有半点味道。”
葛丽丽面有难色,那么脏,下不了手。
但这话不好说出来,她还指着大哥沾光呢,笑容甜甜的,“这是大嫂的责任,等她回来弄吧,她手脚麻利,做事认真,我干活马马虎虎,比不上她。”
葛文忠想想也是,冷哼一声,“爸,我明天一早就回学校,给我点钱。”
葛父愣了一下,“怎么又要钱?你这个月的津贴已经花完了?”
他一个月五十块的工资,再加上叶冬青的六十块,这点钱要养活一家六口人,还要给葛母治病,葛丽丽和葛文义兄妹俩读书,平时顿顿吃大米饭,肉菜也不断。
还得给葛文忠贴补,给他添置像样的行头,样样都要花钱。
葛文忠上大学也是有津贴的,一个月十五块钱,但哪里够用?
他在乡下插队吃尽了苦头,如今考上了大学就不愿亏待了自己,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在学校里立了出身干部家庭的人设,方便他进入更好的单位。
“我要买几件体面的衣服,给……买点礼物。”
虽然说的含糊,葛家夫妻全听懂了,搞对象嘛,肯定要花钱。
他们也想要一个大学生儿媳妇,不光听着体面,还能帮上儿子。
至于叶冬青,只是赚钱做家务侍候公婆一家的工具人。
葛父揉了揉眉心,“我们手头也不宽裕,你妈常年吃药,你弟弟妹妹也要添置些文具和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