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总，你怎么下车了？”温叙言松开我的肩头，“二五拉肚子，我给它买药。”“二五是谁？”温叙言是独居，突然冒出个二五，我语气疑惑。“二哈。你见过的。”“它是宠物。它拉肚子要去宠物医院拿药。”二五，二百五……温叙言这名字取得跟那只二哈的性格贴切的让我挑不出半点儿毛病，“附近有一家宠物医院，晚上有人值班，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你很擅长养宠物？”“也不算。许老师有一只缅因猫，她出差的时候，我会帮忙照顾。我现在养了只萨摩耶，为了照顾好它，我会抽时间看一些关于宠物喂养方面的书。”许老师的宠物猫叫狗大户，她给萨摩耶起名狗小户，说是听上去就很亲。萨摩耶虽小，活泼淘气，狗小户跟它气质不搭，它的名字暂时没有敲定。我跟温叙言一前一后来到收银台，我拿出手机准备结账，温叙言将他的手机放在收银员面前，“扫我的，这是我的私人用药，去财务报销不合适。”“我跟温总是朋友，帮忙买几瓶醒酒药，不需要报销。”“你把我当朋友，也不会在下班后叫我温总。”我：……结完账，温叙言收起手机，拎起药，单手揣兜朝着药店出口走。“温总，我……”温叙言人高步子大，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距离我三四米远，我小跑着跟上他，意识到自己又习惯性的叫他“温总”，我迅速改了口，“对不起，温叙言。我在公司跟你相处时间长，总是“温总温总”的叫，叫顺口了，下班后忘记改口。”关于称呼的问题，温叙言已提醒过我两次，我告诉自己下次一定注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等我解释完，温叙言的步子稍稍慢了些。“你等下。”我折返回到收银台，问她要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温水。“你把药吃上。”我把水杯递给温叙言，提醒他吃药。温叙言接过杯子，我拿过他手中的药盒，取出药，“一次两粒，它醒酒效果很好，第二天不会有宿醉后的头疼。”“你那点酒量，确实需要它。”“我很少喝酒，是姜明初他……”提到姜明初，我仍然做不到心如止水，我顿了下，平复下情绪说，“总之，这个牌子的醒酒药效果很好。”在我提起姜明初时，温叙言喝水的动作微微顿了下。吃完药，他把手中的杯子随手丢到门旁的垃圾桶中。我跟在他身后来到出租车前，温叙言打开车门，侧开身，示意我上车。“谢谢。”温叙言是我的老板，他给我开车门，是把下班后跟我做朋友贯彻到底。他做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我如果推三阻四执意坐副驾驶，只会让场面变得局促。温叙言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车。车内空间小，跟他并排坐着，我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烟草味和淡淡的酒香。余光中，他伸手捏了捏眉心。“你先睡会，等到了地方，我叫你。”醒酒药起作用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为了让他安心，开口说，“我会记得给二五拿药。”“嗯。”温叙言把西装口袋里掏出皮夹递给我。温叙言多次帮我，给宠物狗买药，用不了多少钱，我没有接。“拿着。”温叙言把皮夹放在我的手中。他应该是不想跟我牵扯太多，我打开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毛爷爷，把皮夹还了回去，“你跟我描述下二五的具体情况。”“周姨说它食欲不振，大便不成型。二五胆子小，周姨本来想要带它去宠物医院，它躲进床底。周姨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把它从床底引出来。周姨说它病的不严重，让我买点药回去拌到狗粮里。”“二五跟其它二哈不太一样。”别人的二哈拆家，温叙言养的二哈胆小如鼠，那惊恐地小眼神，我印象深刻。“它只是有些胆小，养养就好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它可以恢复本性。”“当它恢复本性的时候，你会觉得它现在性格很好。”养二哈得有极强的包容心，否则三天两头被气的七窍生烟。“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只要是它，我都觉得很好。”当温叙言的宠物狗也太幸福了吧！他这话如果是跟女孩子表白，女孩子会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几分钟后，司机把车停在宠物店门前，我下车进入医院，跟值班医生描述二五的情况，买好药回到车上时，温叙言胳膊杵在窗玻璃上，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小憩。他状态松弛有度，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矜贵，养眼的让人忽略掉周围的环境，把注意力投在他的身上。我放轻动作，示意司机开车。等到洋楼前，我叫醒温叙言。“到了？”温叙言看了眼车窗外，打开车门下车，他面色泛红，状态微醺，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声音微哑，磁性诱惑。他酒品很好，如果不仔细，看不出他喝过酒。“这是二五的药，你给它喂药的时候，把药片碾碎，一次一粒，一日三次。”二五胆小怕人，我不方便给他喂药，我把药交给温叙言，“宠物医生说，狗狗软便拉稀除了肠胃的原因，还有换狗粮。你最近给它换狗粮了吗？”“狗粮是周姨买的，我明天问一下周姨。”“如果二五吃药后，情况没有好转，你记得带它去看医生。”“嗯。”“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我跟温叙言是在他的门前下车，我跟他说了声离开。等我回到家时，温叙言依旧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萨摩耶听到开门声，撒着欢样从客厅跑出来，它来到我的身旁，用小小的身体蹭着我，亲昵黏人，看得我心都要化了。我弯身要抱起它，它蹦蹦跳跳的朝着院门跑去。小家伙是想出门。我白天上班，它一个人在家确实憋坏了，“你等着，我去拿牵引绳。”萨摩耶虽小，但文明遛狗，是每个养狗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养，从小给它养成一个好习惯，等它长大后会少很多麻烦。小家伙性格急躁，见我离开，“哼唧”着在门口打转，不时用爪子挠下门。“你这小东西，脾气还挺大。”我给它套上牵引绳，拍了拍它的狗头，打开院门。小家伙跟个雪球样，在草地里来回滚来滚去，开心极了。我打了个哈欠，把明天要做的工作，在脑海里过滤一遍。“汪~”一声有气无力的狗叫声响起，我循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