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人的牙齿、手指能造成的。”柏韵莲给出了自己的结论,不过对于伤口是由何种原因造成,她也没有结论,“太恐怖了,半张脸都烂了。”
“这是狼牙棒的伤口,这种棍子,棍头全是粗铁钉,人挨一下,准皮开肉裂。”魏溢林拧开战术灯,对准那张脸上外露的骨骼,定睛一看,果然,伤口下的骨骼,已经碎成碎块,就像草鱼的刺一样,插在红白色的肉中。
柏韵莲点点头,从腰间抽出多用途军刀,一点点地划开那人的衣服,如果它脸上的伤,并非撕咬伤,那么就要好好地检查一下它身上还有没有其它伤口了。
“乔武,进屋子搜索一下。老秦,顶替他的位。”
两人点点头,交换了位置。乔武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踹,踹开了房门,这门“砰”地一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这个房间有窗户,光线也还算明亮,见到这样,魏溢林和乔武都放松了很多。
“队长,空的。”
“看看下面是什么。”
“是。”
“这人身上有旧伤。”柏韵莲用刀尖点了点那人的满是腿毛的小腿,魏溢林循声一看,只见那人的小腿外侧,密密麻麻地“镶”满了小口子,一条接一条的。这是或许是曾经从事农活所致,因为在收割作物时,稍有不慎,就会划伤自己,从而弄伤自己。
“新伤只在脸部、咽喉。”咽喉的伤,是弩箭所致,也就是说,这个人并不是因为被感染者咬伤而患病。
“这能证明,这病是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吗?”说这话时,魏溢林下意识地压了压口罩与鼻梁的接口位。
“不能,也可能是狼牙棒上,残留着感染者的血液。”柏韵莲说着,瞄了眼钟文峰背上的箭袋,然后举起了手上的多用途军刀,“我们使用过的刀和回收的弩箭,如果不擦拭并消毒,也很可能有这种病毒的残留。”
其实柏韵莲这句话,大可不必说,因为早在他们去环州之前,上峰就再三叮咛,一定要勤于擦拭刀具,否则,病毒很可能会残留在刀具上。不过出于各种原因,魏溢林还是说了句:“我会提醒他们。”
柏韵莲抱着自己的膝盖,出神地看了那个伤口一会,忽然“嘿”地一笑:“这个人挺聪明,也挺狠的。”
魏溢林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脑海中将柏韵莲重复了一遍:“嗯,狼牙棒沾上感染者的血后,无论是敌人是谁,只要挨了一下,就再无幸存的可能。够毒的。”
“我们的防化服,能挡住这狼牙棒吗?”
魏溢林笑了声,伸手摸了摸柏韵莲的脑袋:“不能。这棍子,连盔甲都能打穿。”
柏韵莲顺着魏溢林的“劲力”往后一避,躲开了他的手掌,无论她这么做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魏溢林看来,透露出的讯息都再明显不过了:两人之间,火候未到。
“都听到了吧?”魏溢林抬起头,对正在前后两侧警戒的秦天武和钟文峰道,“这里的人,已经知道用感染者的血,作为武器了,以后,一定要万分小心,宁可杀错,也不能心软!”
“是!”
“是!”
“是!”第三声,是柏韵莲应的。
“打伤它的,有可能是拜血会的人。”这是秦天武的声音,看来,他的脑筋并不只在撩骚方面转得如计算机般快,“这群疯子,真不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
“队长,窗子离地面约三点五米,但窗户下停着一辆小货车,可供正常上落。路宽四到五米,对面是底层为商铺的居民楼,目测有四具尸体,两只感染者。”
魏溢林一听,眉头轻轻一皱,先是低头道:“再看看它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不对。”然后站起身,跟着乔武走进屋子。
这个房间,似乎是经理室,里面有一张宽阔的办公桌,办公桌后,放着一只沉甸甸的文件柜,两者之间,是一张廉价的转椅,转椅上,仰躺着一个西服被撑得鼓鼓的人,两条绿色的“小溪”正一点点地从他的鼻孔中流出,他千疮百孔的头骨上,黑色血块正死死地揪着白色的脑浆不肯放开。
“老板,又来了一个。拿着枪。”对面那栋居民楼的某个房间内,一个络腮须,看上去没什么异样的壮汉,扭头对房中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