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它们也需要通过进食来维持生命。”
“这跟电影上的倒是很不一样。”钟文峰接着乔武的话说道。
“它们也会展露出缺乏维生素c的种种特征。”柏韵莲补充道,随后脸上泛起了一丝喜悦之色,“不知道再过几个月,它们会不会都饿死或死于自相残杀。”
“如此最好,但……”秦天武讲到这,忽然停住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到了什么事。
“怎么了?”王明君抢在所有人前问道。
“它们会不会迁移?嗯……就像智人当年走出非洲那样。”
秦天武有些懊恼,因为没等他话说完,魏溢林便用一句:“有幸存者!”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小型的幸存者群体,有四个人,都是青年男性,手中握着形式各异的武器,有木棍、铝制水管、菜刀。他们面容憔悴、邋遢,精神略显萎靡,背着空空如也的黑色背囊,估计是断粮后才出来的。
其实断粮是必然的事,这个不是敢不敢出门寻粮的问题,而是现在的城镇,每日所需的口粮大都依赖产粮地运输,烈性传染病爆发后,这种运输很自然地中断了,当然各超市、粮店中会有存粮,但这些食物,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后,也大都变质,不能食用了,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饮用水上,只是饮用水的保质期稍长于食物摆了。因此刚刚的小会,便是讨论下午去哪找备用的食物与饮水。
这群幸存者非常不幸,因为他们遇到了与他们同样在饿死的边缘挣扎的感染者,也不知是不是有一个幸存者因为慌乱或精神涣散而发出了一丝声响,一只离他们有数十米的感染者忽然“吼”地叫了一声。
这声音非常大,就连远在两百米开外的六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吼,整条街,不数条街都沸腾了,那些前一刻还病恹恹的感染者都来了精神,嘶吼着朝四个幸存者所在的地方扑去,宛如一条条奔腾的大河,大有席卷一切之势。
那四个幸存者明显慌了神,但他们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依靠马路上的汽车残骸,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绕开一感染者的攻击,并不时放倒一两只感染者,但奈何感染者越聚越多,且成合拢之势。
这一点想必那四人也有察觉,但他们却被那条街上原有的感染者纠缠着,跑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对付已经扑倒面前的感染者。而且他们手中的武器除了那根铝制水管能够一下将因钙流失而骨头变得脆弱的感染者放倒外,其余的仅能起到阻遏作用。
两把菜刀看上去虽威力不俗,但因为长度有限,往往在砍中感染者的时候,感染者那长而锋利的指甲也会抓到幸存者的皮肤,感染者的指甲早已被染成了深红色,且积满了污物,要是被抓一下,即使走大运不变异,伤口也会因缺医少药而溃烂,轻则截肢,重则丧命。
幸存者们已经做到了他们能做的一切,充分利用了身边的一切工具、地形,但禁不住那感染者海过于汹涌,牺牲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那是一个拿菜刀的幸存者,他被一只男性感染者扑倒在地。
他的同伴们自然目睹了这一切,握铝制水管的那个立刻迈出脚步,舞起水管,眼看着就能帮同伴脱险,怎知,一只女性感染者忽然挡在他面前,龇牙咧嘴地就要品尝新鲜的“野味”,待他回棍敲碎这只感染者的脑袋时,他的同伴也被咬穿了喉咙。
“不!”惨戚戚的叫声令在场的所有正常人都竖起了鸡皮,柏韵莲甚至有一种要泪目的感觉,魏溢林和秦天武则轻轻地扭过了头。
忽地,一声枪支上膛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钟文峰已经将突击步枪那黑森森的枪口指向了幸存者们所在的地方,且已经闭上了左眼。
秦天武抢前一步,一把抓住钟文峰的右手往外侧一拉,王明君、乔武也分别从钟文峰左、右侧抄上去,一人夺枪,一人抱着钟文峰往后拖。
“放开我!你们干啥子?!”钟文峰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的众人。
“你疯了?”王明君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吹!你嘴巴放干净点。”
“别吵了!也不看看这围了多少感染者,你杀得过来吗你!”乔武没有魏溢林的身份,因此他的话不但没有说服力,反而激起了钟文峰的怒火。
“一群胆小鬼!见死不救,还有理了?”钟文峰已经憋了很久,自昨天开始,他便展现出强烈的“救世”情绪。
“钟文峰!”魏溢林的语气中充满了官长的威严,“服从命令!枪放下!”
钟文峰就像一只胀鼓鼓的气球,突然被人捅破了一般,迅速萎了下去,他挣开了乔武的双手,“咚”地一声,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幕看起来复杂,但从钟文峰拉枪栓,到泄气,也就半分钟的时间,半分钟很短,短到几乎不能做什么,但对那三个幸存者来说,却又是一次生死之别。拿木棍的那个幸存者,被一只身强力壮的感染者抓住了手臂,接着两只身形较小的感染者从左右抄了上去,围住了这个幸存者。
这一幕后面的感染者自然看在眼里,于是也呼呼啦啦地冲了上去,转眼便将这个幸存者围在中间,数十只手臂宛如数十条铁鞭,将幸存者抽得鼻青眼肿,皮开肉裂,而那如喷泉般涌出的鲜血,又正好勾起了感染者的……
剩下的两人,虽欲救援,但亦有心无力,只能且战且退,最后退入了一栋漆黑的住宅楼中。几分钟后,安静下来的感染者慢慢散去,或许,它们是嫌太过拥挤了?街道又恢复了宁静,只是多了十来具森森的白骨。
“贸然开枪,除了多几具白骨外,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