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郁浔就主动找姜芙跟她好好谈了谈,在找姜芙之前还怕被阮乔误会,就在知青食堂外头人来人往的地方跟她说话。
路过的人自然识趣地没有去听他们说些什么,但也能猜得到郁浔肯定是不希望姜芙再缠着他了。
阮乔也不知道郁浔具体是怎么跟姜芙谈的,总之在他们谈过以后,姜芙就没有再出现在养猪场了,也没有再出现在郁浔身边。
村里的人都以为姜芙被郁浔给说通了,已经放弃了对郁浔的想法。
阮乔却感觉就算郁浔能特别理性地跟姜芙讲清楚道理,但姜芙她……好像不是一个会讲理的人吧,她完全就是会被自己的情感左右言行的那种人。
因此,她也有暗暗留心了一下姜芙,但她也还是低估了姜芙对郁浔的执着。
村里的人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都比较淳朴,贵重东西也都会自己藏起来,因此出门时也是不会锁门的。
临近夏天了,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
阮令芳就会偶尔在干活儿时将阮乔也带上,让她跟着出来活动一下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这天下午,阮乔在地里摘完了菜,就和阮昼一起先回家做饭。
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家门开着,阮昼还以为是郁浔回来了,等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一看,就给吓得倒退一步:“你怎么跑我房间来了?”
阮乔跟过来一看,也愣住了。
房间里的人是姜芙,这还是姜芙回来后她第一次看见她的脸,她的左脸有一条很深的疤痕,另一边脸却还是白皙秀气的,这样对比起来效果就很触目惊心了。
姜芙就躺在郁浔的床上,怀里还抱着郁浔的外套,在被他们撞见的时候,她起初有点慌乱,但很快就又平静下来,从床上坐了起来,说:“你家楼上还有房间,我要住。”
阮昼都懵了,随后火大地盯着她:“……”
莫名其妙跑他房间睡觉,还这么理直气壮要住他家?
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知青,可能脑子还不好,他就将她给扯下来赶出去了。
阮昼就想去找父亲回来解决这事儿,但又不放心妹妹留在这儿和这女知青待一块儿,就干脆将妹妹给一起拉走了。
这时村长正好在和村干部开会,还有知青们的领头儿许扬也在,听说了这件事以后便都跟过去看看。
许扬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似乎很头痛的样子,觉得这一批新来的女知青太难管了,都坏了他们这几年积累下来的好名声。
村长一行人来到阮家的时候,姜芙倒是没有赖在郁浔的床上了,但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已经将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就坐在堂屋里,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
而阮大嫂正在旁边带着笑跟她说话,听起来像是在说让她住下收多少钱的问题。
其他人听了就都当作没听见,毕竟谁也不可能去告发村长的家人搞资产阶级作风。
村长的脸色却黑了,当即喝止了儿媳妇,阮大嫂也没想到忽然来了这么多人,脸色一白,不敢吭声了。
至于姜芙却是个讲不通道理的,村长和几个村干部包括许扬轮番上阵跟她谈心开导她,让她明白这样纠缠男知青是没有结果的,但都没有什么用处。
姜芙就是坐在那儿不动,只坚持也要在阮家住下。
“我是因为郁浔受伤的。”姜芙捂着脸,眼神有些痛恨地望着他们,“那他就应该对我负责,你们不帮我,还来欺负我,就不怕我去革委会告你们欺负女知青吗?”
姜芙说这话的时候,阮令芳正好回来听见了,顿时就火冒三丈,也不跟她扯什么道理,当场就直接让看热闹的几个妇人将姜芙给架着扔了出去。
“你要告,就去!”阮令芳冷笑,“我看谁有那本事能让你进我阮家的门!”
直到阮令芳将大门给摔上了,几个村干部还有点儿回不过神来,这就给……解决了?
阮令芳在外头就已经听说了家里的事儿,先瞪了一眼一脸心虚的儿媳妇,这才带些没好气的神态将村长几人一起给损了一顿,骂他们没用,竟然被个小辈挟制住了。
村长也有些年纪了,被母亲训得有些尴尬:“这不是怕话说重了,她要想不开不就……”
“她想不开?”阮令芳冷笑,“她都能算计着怎么赖上男知青了,还有工夫想不开?”
村长就不说话了。
阮令芳都懒得理他们这群没用的,直接让他们赶紧出去,随后才看向了一旁的小孙女,语气柔和下来:“乔乔,没被吓着吧?想喝麦乳精吗?”
阮乔还没开口,阮昼就忙笑嘻嘻道:“奶,我也被吓着了。”
阮令芳却已经头也不回地拉着阮乔去了厨房。
阮昼:“……”
他不是亲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