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刃却半点儿没有被质问的心虚慌乱,语气平静,甚至有些温柔:“抱歉,因为太久没见公主了,一时间有些忍不住。”
阮乔:“……”
她被他看得心跳更快,转回了脸,不开口了。
但雪刃却又忽然笑了一声,声音很低,但她还是听到了,她微微抿唇:“你笑什么?”
她有些心虚,以为被他看出了她的故作冷淡。
但雪刃的声音却很温柔平静:“我只是有些高兴。”他看着她的侧脸,“看来退婚的事情并没有让公主伤心。”
阮乔:“……”
她和秦琅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妻,她自然不可能伤心难过的,不过,他这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她的脸色都这么冷淡了,他还能看出退婚的事情对她没影响?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寝殿门口,阮乔便收回了思绪,带着他走了进去
她没想到雪刃会忽然上门来找她要刀,因此就将刀放在了卧房的衣柜里,她本想让雪刃在门外等她的,但雪刃已经跟着她一起进了卧室,她便不好开口了,只想赶快将刀给他让他离开,免得夜长梦多。
她已经发觉了,她只要还困在梁国公主这个人设里,就摆脱不了对他的感情,很容易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心神。
她打开了衣柜,将放在底下的装着长刀的木匣子抱了出来,正打算将匣子打开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随即便被人从身后轻轻抱住了。
阮乔的身体本能地僵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察觉到雪刃微微俯身,凑在她的耳边,呼吸温热,令她的耳垂都一阵酥痒发烫,他的声音微哑,很低柔:“公主,我很想你。”
阮乔听得心脏微缩,抱着木匣的手指紧了紧,恍了下神,忙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心跳却还是平稳不下来,只冷着脸色将木匣子里的刀取出来,递给他,漠然道:“该说的我早就说清楚了,你拿了这刀就走吧,我并不是很想看见你。”
话音落下时,空气仿佛都静寂了下来,连外头的风声都听不见了。
雪刃盯着她看了一瞬,神色却似乎没什么起伏,只语气平静地道:“我说过,这柄刀只有在公主身边才有意义。”
闻言,阮乔有些愕然地看了他一眼,却对上了他那双莫名令人心里有些慌乱的深邃眼眸,他的眼神仿佛有着让人心神动摇的力量止,她忙收敛起心神,移开了视线,淡声道:“要不要随你。”
她正打算将刀放在桌上,握刀的手却忽然被人拉住了,她诧异转头,却被他给顺势拉入了怀里,她挣扎了一下,但没挣扎开,这一次他抱得很紧,她能感觉到他衣衫之下似能灼人的体温和心跳。
而他怀里的气息也很干净,幽幽冷冷的,莫名有些好闻。
她都奇怪这时候她竟然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对于他,她似乎总忍不住关注得更多一些,而这个认知也更令她心里有些乱。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雪刃低哑忍耐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我不明白为什么公主明明喜欢我,却又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公主若有什么顾虑,可以告诉我吗?”
阮乔一愣,对上了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似的漆黑眼眸,明明很平静却莫名锐利,令她心头一跳,她抿了抿唇,道:“我不喜欢你,那是你的错觉。”
雪刃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问:“是吗?”
阮乔刚要点头,却见他忽然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就在她愣住的时候,他却忽然握住了刀鞘,猛地将她手里的长刀拔出了鞘。
雪亮的锋芒晃过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闭了下眼睛,等她睁开眼睛时,就看见了雪刃将那柄刀横在了脖颈间,刀刃削铁如泥,只要轻轻一划,他的脖子都可能会断掉。
阮乔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冲了过去,握住了他拿刀的手,声音也有些高:“你——”
她的话还没说出来,雪刃看着她,神色却依旧很平静,打断她:“既然公主对我无意,那我亲近公主便是在玷辱公主,有损公主清誉,自当以死谢罪。”
阮乔听了他的话就怔了下,怎、怎么就忽然要以死谢罪了?
他这出乎意料的举动令她的脑子有些乱,心跳也很快,不太能理清头绪,只握着他的手不放:“你先把刀放下再说行不行?”
雪刃看着她,眸色似乎有些幽微难测,声音喑哑,道:“公主不怪我?”
阮乔没注意他的神色,见他还拿着刀,她又着急又生气,忍不住道:“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你可以把放刀放下了吗?”
雪刃没说话,似乎是听进去了,看着她,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手里的刀拿过来,他也没反抗,等将刀扔出了很远,她才松了口气。
却在此时听见了身旁的人忽然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放心……什么?
阮乔不明所以地转头,眼前却忽然一暗,唇上却猛地感觉到了一抹柔软热意。
是他俯身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她不由后退了一步,后面却是木桌,他扣着她的腰没让她躲开,力气很大,让人避无可避,有一种令人有些心悸慌乱的强势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