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七生,性别男,受害者家属,自称凶手。
他痛苦的情绪做不得假。
能亲口说出来杀了自己儿子这种话,足以见得他内心经受了多大的压力,经过了多难的心理拉锯。
“我还能够很清楚地回忆起那是半夜里,我从床上坐起身,走出家门,像一只野鬼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游荡
我听到了一声声神秘的召唤那个声音吸引着我去别人的家中。”
汐华凛不知道也不想安慰这个迷茫无措的男人,她只是沉默的端起咖啡,细呷着。
乱步和新一分坐在汐华凛两侧,顺着吉田七生的话分析着整个事件。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去到别人家中的。我只记得我拿着刀,砍向那些无辜女人的脖子
我还记得刀划破皮肉的感觉,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很顺滑的感觉,然后就是刀锋卡在骨缝中的凝滞的涩感
我只需要稍微用点力气,把刀往里面一送,血就会溅出来,溅到我的脸上和身上。”
吉田七生从回忆中缓过来,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血从断颈处喷出,这个时候那些女人都还没死。血就会随着她们艰难的呼吸不停地从脖子处涌出。
咕嘟咕嘟,在伤口处冒着或大或小的血泡,然后消下去,再长出来”
工藤新一举手,打断了吉田七生的话:“可是,那些受害者脖子上是没有伤痕的。”
吉田七生声音嘶哑,他痛苦的抹了一把脸,“正是这样,我才被判定为无罪。可是,我不仅杀了我妻子,我还杀了我儿子。”
吉田七生很准确的讲出来他的杀人经过,不过这在对面三人看来则更像是臆想所为。
虽然他为了证实自己的罪行选择将经过都无比详细的说了出来,但是他所说的经过和被害者的现场状况完全不同,压根就对不上号。
“我已经不想再这样了,不想再去体验这种感觉了。
真的好煎熬。”
乱步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吃着零食,只有新一在试图从吉田七生的讲述中分析问题。
“你是说,你听到了召唤?你还记得是什么内容吗?”
“这”吉田七生沉默片刻,艰难的说出口:“我听到我的母亲和我讲话,说她饿了。”
“你的母亲饿了,和这有什么关系——”
面对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工藤新一在问出话来的那一刻猛然明白过来。
盂兰盆节,面对供龛的女人,被塞满整个胃的斋饭,母亲,饿
是生祭?
所谓盂兰盆节,原本是佛教节日。相传为释迦摩尼座下弟子目连为拯救身在地狱恶鬼道的母亲而设立的活动节日。因为女亲身处饿鬼道接受刑罚,吃进去的斋饭都会变成灰散掉,非常痛苦。因此在这一天,目连要广宴十方僧侣来为地狱的母亲积福,以求早日脱离饿鬼道。
后盂兰盆节传到霓虹,就变成了一个祭祀祖先,阖家团圆的喜节。
至于生祭,则是民间传说的一个相当于替身存在的法术,并无科学依据。据说这是可以让死去的魂灵短暂停留在人世间的办法。
你是不是对盂兰盆节有什么误解?
工藤新一疑惑的盯着吉田七生,原本一个寓意极好的喜节你却想用生祭这种邪法来实现你母亲的愿望?
确定不是给她添上了更多孽报?
当然,在整个案件并不明朗之前,并不能盖棺定论吉田七生就是凶手。工藤新一也只是对这件事情表示了不敢置信。
“乱步,你怎么看?”新一选择把这个问题抛给乱步。
“看不了,不想看。这一点都不本格。”乱步倒是对自己不会解谜接受良好,坦坦荡荡的把锅甩了出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向对方输出着自己的见解。
只要汐华凛注意到了吉田七生越来越低的头,直到垂到了桌子上。
“吉田先生?吉田先生?”
吉田七生,竟是直接睡了过去,汐华凛几次尝试叫醒未果。
三人面面相觑,委托人都睡过去了,那他们现在坐在委托人对面应该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