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荑胸口剧烈起伏着,颤声问:“喝了酒,你就放我走。”
“自然。”裴璟从床头提起一壶酒,倒进自己嘴里,低头吻她的唇,将酒液渡过去。
甫一入口,傅归荑就尝出来这是白堕,去年裴璟在摘星宴上试探她用的酒。
“唔……”她拼命咬紧牙关,还将已入口的酒吐了出来。
裴璟的右手虎口猛地掐住她的腮帮两侧,迫使她张开嘴。
“你不乖,”裴璟语气恼怒,切齿道:“你不当个好妹妹,我怎么做个好哥哥。”
说罢,拎着酒壶对准傅归荑的嘴往下倾倒。
淅淅沥沥的水渍声落在她的脸上,唇边,敲击着牙关。
“咳咳……”傅归荑被呛得无法呼吸,无奈之下吞下了不少白堕,奇异的酒香味铺天盖地侵袭着她的鼻腔,口腔。
直到整整一壶都倒空后裴璟才肯罢手,他随手将空壶往后一掷,清脆的瓷片碎裂声撕破夜空,也让傅归荑身体一紧。
“你……咳咳…卑鄙无耻,我……我瞧不起你。”傅归荑想故技重施,她想用裴璟的高傲迫使他放弃。
“卑鄙无耻。”裴璟轻笑重复:“今儿就叫你领教一下,我是如何卑鄙无耻的。”
说完拉过被衾,覆上她的身,亲密相贴,至此两人之间的距离连一丝空气也塞不下。
傅归荑蓦地爆发出一声尖锐而急促的短音,须臾间又被生生堵在喉口。她眼角淌下因剧烈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性泪水,身体一抽一抽像在忍受极大的折磨。
慢慢地,她的呼吸变得紊乱,喘息声断断续续,夹杂了些令人不堪的低泣。
她的身体和灵魂像是被人分成了两半,一半痛苦到窒息,一半感受着微妙的欢愉,时而在烈火中炙烤,时而被寒冰笼罩。
她恨裴璟让她痛,但更恨自己居然在他的抚慰下生出一丝快意,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屈辱和无可奈何的愤恨。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带着哥哥回家。
屋外呼啸而过的风打在窗框上,咚咚地响,像鼓点一样,密密麻麻地敲在她身体上,沉重又凶狠,恨不能将她打得皮开肉绽,粉身碎骨。
裴璟最初的目的是要让傅归荑后悔,然而当他真正触碰到她深处瞬间,登时将一切抛到九霄云外,满腔的怒火在她柔软细腻的躯体下悄然湮灭。
他自诩不是个贪图女色之人,却仍在傅归荑身上失了理智。
她破碎的抽泣,颤抖的呼吸……和身不由己地奉承,她所有的一切都令他激狂难抑。
一轮事毕后,裴璟退出去,他侧身将人揽在怀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濡湿的眼角,舌尖轻点,卷走泪痕,又游弋到脸颊,双唇,最后衔住她的右耳耳垂,用牙尖反复厮磨着,激得怀里人身子忽而颤了下。
他发出餍足的低笑,手贴上后脊安抚着。
裴璟觉得,他还可以再给傅归荑一次机会。
“好妹妹,你还走不走。”
傅归荑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激烈地挣扎起来,她的喉咙干涸得厉害,即便这样她还要嘶吼:“我要走,我要离你远远的,此生再也不想看见你。”
“是吗?”裴璟的手一顿,漫不经心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吃够教训。”
尾音陡然犀利起来,沉淀着难以抑制的惊怒。
紧接着,裴璟翻身而上又沉身而下,手掐住傅归荑的后脖颈,迫使她仰面迎合他。
床榻剧烈地摇晃着,芙蓉帐起起伏伏,如同海浪翻腾不止。
傅归荑不知被折腾了多久,她意识涣散,眼前一片黑蒙蒙的,恍惚间她听见裴璟问:“你还走不走?”
她下意识答:“我要、要回家。”
不是裴璟想要的回答,她换来一记又一记重凿,傅归荑觉得自己快要被砸碎,敲烂,她高仰着头无声地大口喘气,身体湿得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酒香,檀木香,还有她和裴璟两人的气息,交杂在一起令她窒息。
“还走吗?”
“走,呜……”
两人在这场拉锯战中谁也不肯让步,渐渐地,傅归荑的气息愈发虚弱,到最后只剩下有气无力的气音。
裴璟俯身附耳去听,只听得一个“走”字,顿时沉下脸,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