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衬衫和对襟毛衫,这时候还是觉得冷。她觉得自己快要生病了,她朝小五要衣服。
小五鼻子里哼一声,把保罗的大衣扔给她。
一开始南多想站到外面去。
被那小五一把抓住:“你不能走。我大哥要是醒了你必须在。不然我和你拼命。”
这小五看上去也就不到20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力气那么大。
南多被这小孩子要拼命的一股愣劲儿惊到,她不想和这个傻乎乎的男孩理论,只好坐在椅子上。
小五一直在床边忙活。
他是个看上去有点丑有点傻的男孩子。浓眉,牙齿不整齐,羽绒服牛仔裤,但看着就是很土,有一种乡土气的憨厚,和保罗那驾拉风的迈巴赫很不相配。
他一直又是掖被子又是提来热水瓶,又是用手背拭额头的。
又絮絮叨叨念经:“怎么还不醒呢?”跑去问医生。
南多忽然觉得他要是死了,自己还真有点……趁着旁边没人,走过去用手试了下温度,是有点烫。
眼睛一直闭着,脸上的红色一直没有褪去。
小五已经进来,把她挤到一边去:“去,不用你关心。”
他貌似无意地骂骂咧咧:“大哥,对这种烂女人,何必一直找她,如今人家不顾你死活,不,恨不得你死了,好跟别人好去。大哥你真傻。”
念叨着就有点哭出来,轻拍了下保罗的脸:“大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医生……医生你快来帮我看看我大哥……”
南多被他的样子影响,朝保罗看了几眼,心里也有点着急。
很想丁宁,想他曾经温暖的笑容,温暖的怀抱,如今,一切就像这夜风,去得远了。
折腾半天,医生的意思是,保罗的烧退下来就好了,已经打了退烧针了,需要时间观察。
天色很晚了,南多问别人陪床有没有行军床之类,小五还在骂:“什么人,也配用床。我大哥被你冻成这样还没醒呢,没心肝的人!这么不要脸!”
南多觉得他太过分了,也生气道:“你嘴巴放干净点!要是他不打扰别人的生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怎么会这样。要不是他我老公怎么会离开!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人身是不是真的安全,就他做下的那些事,逼急了看我什么事做不出来。我才是受害者。”
小五脸上显出凶狠的样子:“你别逼我打女人。真是不要脸。我大哥为你有段时间喝酒撞墙的,人差点没死了。跟我大哥好却和别的男人跑了,不是破鞋吗!亏我大哥这几年一直找你,真被你害惨了……最毒妇人心……”
有护士跑来训道:“不要喧哗,病人出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南多气得要死,又觉得不能和这个胡搅蛮差的烂人再说。
不一会儿有人送行军床。
南多气鼓鼓地自己抢了,摊开,坐在上面。
幸亏病房里有暖气。
她出去找人要铺盖,那个小五也跟出来盯着。
她冷着脸抱了铺盖回去。
躺在行军床上睡了。
因为实在太累了,又似乎有点着凉,嗓子有点不舒服。
晚上医院挂急诊也很远不方便,最后还是担心病起来,跑了一段路挂了急诊开了药吃了。
回来病房的灯已经关了,黑暗中看看保罗的样子,应该没有大碍。
想丁宁,心里觉得委屈,又痛恨他的轻易放手抛弃她,便觉着心冷,居然挡不住累,还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