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二点，街道上车不多，偶尔有白光闪过，除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和一些烧烤小炒外，城市已经睡了。
闻着孜然羊肉串散发出来的香味，照夜清悄悄地咽了咽口水，但脚步还是坚定地绕过了乐呵呵扇着蒲扇的老板，继续朝前面走。
他这才游戏里出来几天，大半夜的跑去吃烧烤，也太不像话了！
在心底默念了几句形象，照夜清这才发现自己拐进了个巷子，正对面是一个挂着竹帘的粥铺。
粥铺里亮着昏黄的暖灯，门前贴着对联，上写着“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倒着的福字有些破损，但被人用胶又糊了一层，愣是把“口”糊成了一个圆。
有点像是他家附近的粥店，又或者说，全世界的粥铺就跟沙县小吃一样，大差不差。
似乎是他在门口站着的时间有点久，阴影中走出个穿着便衣的小伙，径直到他旁边：“要去尝尝吗？”
“我没带钱。”照夜清望着他，“大晚上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小伙笑眯眯地道，“叫我小林就成，您爱什么时候来都行，想做什么也都行，消费国家报销。”
照夜清便掀开竹帘进去，两人分别点了碗皮蛋瘦肉粥。
店主是个中年人，正单手撑在桌子旁打瞌睡，似乎真没想到大半夜会来人，见两人进来，猛地一怔，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蒙惊喜，接着很快归于平静。
“两位想吃点什么？”他站起来，“肉沫粉丝和小笼包没有了，其他都可以点。”
两人都点了皮蛋瘦肉粥，一共十块钱，小林拿出手机扫码时，顺口问了句：“老板你什么时候关门休息的？”
“不休息，想吃啥时候来都成。”
“这样身体遭不住吧？”
“还好，我就干到早上八点，然后我婆娘接班，也不累。”店主朝到后台对着几个大块头鼓捣着，一边唠嗑。
“大晚上也没啥人买粥，开通宵不赚吧。”
“害，也不是为了赚钱。”店主笑意收敛，难得露出了疲态，“我儿子前两年在门口走丢了，这不是怕哪天他要是找回来了，我们没开门那可怎么办？”
“发寻人启事了？”
“发了，满大街都贴了，电视台也找了，谁说得清……”店主摇摇头，“继续找呗，我们也不打算换地方，慢慢来，找一辈子也得找。”
小林轻轻道了声“抱歉”，眼睛一转，手撑在桌上：“老板，资料发我们一份吧，我们也帮忙看看。”
照夜清坐在他旁边，盯着整齐光滑的桌面发呆，他的思绪又忍不住飘回那极寒里。
要知道当时，最缺能源的便是靠近黑风暴的g市，据当时报告所说，未提前撤离造成的冻伤冻亡率高达80。
这辈子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出现了！
但是想要收购丹宗大片的土地，光靠小卖部买卖可不够，该怎么让国家跟丹宗那群除了炼丹啥都不感兴趣的老长老们谈判？
“行。”店主直起身，挠了挠头，“奇怪了，这盖子怎么打不开的。”
“什么盖子？”小林凑过去看。
店主说：“刚买来的电饭煲呐，据说可以自动控温熬煮，还附带搅拌功能，还可以隔层分时间加料，结果盖子都那么难打开……”
“哟呵，我来试试。”小林撩起袖子上了。
照夜清抬起头，问店主：“您在说一次？这电饭煲有什么用？”
店主重复了一遍，补充道：“其实还是蛮好用的，全自动化越来越方便了。”
控温，加料，反转搅拌……
这不就是炼丹的要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