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让老管家去拿戒尺。
沈穆挑了下眉。
老管家也劝,不管用,沈老爷子今天一定要动家法。
老管家只好去取了那把十几年没用过戒尺来,而这把戒尺上一次被拿出来,也是因为沈穆少爷,当年还是调皮小男孩沈穆少爷把老太太生前最喜欢一棵垂丝海棠剪秃了,沈老爷子大怒,拿着戒尺把沈穆少爷两只手都打肿了。
“举起手。”戒尺到手,沈老爷子瞪着眼睛喝道。
沈穆叹气,手心向上,举到老爷子面前。
两条大过,沈老爷子一边赏了孙子二十戒尺,打得沈穆手心火辣辣。
“以后还敢不敢犯法?”打完了,沈老爷子问。
沈穆垂眸道:“不敢了。”
沈老爷子把戒尺交给老管家,领着孙子去吃饭。
饭桌上,沈老爷子脸色好看了点,问孙子:“那位林小姐,你是真喜欢她,还是起了色心,只想随便追来玩玩?”
沈穆可没对老爷子说过陆医生前女友姓林,老爷子一开口,沈穆就知道老爷子派人查过她了。
“她那种体质,我敢玩什么?”沈穆烦躁道。
沈老爷子冷哼:“知道就好,我警告你,那孩子如果因为你发病送医,我遗产你一分都别想捞到,我说到做到,不是跟你开玩笑。”
沈穆面无表情:“谁惦记您遗产了?”
沈老爷子瞪眼睛:“少贫嘴,你还没交待,你对林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穆低头吃饭:“没什么意思。”
沈老爷子:“没意思就好,你们俩不合适,真心假心你都别再见她了。”
孙子是沈氏企业继承人,孙子以后妻子可以不出身名门,但必须身体健康,能够替沈家延续血脉。沈老爷子不想孙子去纠缠一个可怜孩子,但也不想孙子对那位林小姐动真格,什么都不顾了。
沈穆没说话。
沈老爷子继续安排:“我给你请了位法学家教,明天开始你每天抽出两小时上课,每月月底我会抽查,考试不及格有你好看。”
法学家教?
沈穆彻底没了胃口。
一连两星期,沈穆都没有再出现在舒宁面前。
舒宁松了口气,得知这个情况陆修远也松了口气。
进入十二月,s市气温越来越低,舒宁开始穿羽绒服去上课了,口罩也戴得严严实实。
下午上第二节课时候,外面下雨了,细细密密雨丝,倒也不大。
陆修远发来一条消息,问她有没有带伞。
舒宁回他:带了。
其实她没带,不过没关系,等会儿下课跟有伞同学一起走,路上会经过学校里超市,进去买把伞就行了。
简短地聊了会儿天,舒宁继续专心听课。
最后一节课结束,舒宁跟约好女同学前后走出教室,正说着话,舒宁脚步突然顿住,难以置信地看着走廊窗边沈穆。他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装,右手插着裤子口袋,左手提着一把长柄伞,早在舒宁看到他之前,他目光已经锁定了她。
走廊里学生们来来往往,舒宁鸵鸟地低下头,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没看见。
沈穆笑了笑,走过来拦在她面前,声线低沉又带着一丝无奈:“冷战这么久,还不肯原谅我?”